第四十三章 大宋国土

跋摩四世心中不忍，说：“兄弟莫慌，让哥哥与宰相商量休兵好不好？”刹利洪巴大喜道：“全凭哥哥决断。”

    诃黎跋摩四世当时就去和麦当劳说了，麦当劳也正为赵桔诱人的订单发愁，若是承接下来则要抽调前方军队，但却怕真腊借机反击，到那时胜负就难预料了。现在既然真腊国王同自家国王成了赌友，借坡下马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结果。

    当下，两国君臣达成口头约定：“即刻休兵，两国以实际占领为界，不再征伐，并永世结为兄弟盟邦。”双方的旨意都命卫队前往前线传达，南亚和平随着一场赌局收场而开始。

    赵桔走到他们跟前说：“咦，二位殿下都认识啦？你们要打架的话可莫在我大帐动手，我是劝不来的。呵呵。”诃黎跋摩四世摇手说：“不打了，不打了。都是好兄弟，打了伤感情。”赵桔笑说：“这般才好，省得我在圣上面前帮哪位殿下才好，我都收了二位的礼了，帮谁都有点不好意思。呵呵！”二王瞬时明了这是他有意撮合，都一起行礼说：“有劳太尉费心。”

    赌局散去，赵桔又邀了两国国王吃酒，瑞意、张山和公主也来陪了。诃黎跋摩四世听到介绍，现在南方最大的三佛齐国国王和西方的大食帝国公主都要跟赵桔去大宋京师，思考不能怠慢，定下主意也要一起去面圣。

    之后几日，诃黎跋摩四世督促大臣准备贡品，装满了三船货物才向赵桔申请启程。期间，占城和真腊国王强烈要求搭乘“栀子花号”，赵桔为难说舱室堆满货物，不容载客。但是，二人继而担保，换了船来装里面的象牙，赵桔只能允了。

    于是，赵桔的首舰变成了豪华游轮，三个国王加一个公主，另加庞胖和阿拉法特两名财主，赌局夜夜不息。每到夜晚，韩三泰和岳云、张恒和赵权、大食和大宋海商都会下小舟过来接驳，吃酒赌钱。一片欢声笑语，赵桔毫不禁止。

    那日，到了越州，知州乐艺来迎，向赵桔行了大礼，其他人都平礼而过。赵桔知他重的是钦差，连忙用手扶了说：“乐大人无须多礼，虽为敬圣上，可小侄也消受不起。”乐艺听后大为感佩：赵桔恩宠绝代，少年得志却毫无倨傲，难能可贵。顿时与他亲近不少。

    张山在后面说：“老乐，你混得忒次，怎么发配到这边厢来了？”乐艺恚怒想：“那一科进士都这毛病—轻佻骄傲！和那高清一个模样！决心不搭理他。张山仍不肯放过他，说：“老乐，愚兄现在是太子宾客，尔知道否？”“知道了！高清还封了翰林学士哩！天天旌旗招展，生怕别人认不出！”“啊！”张山当时差点把胡子揪下来：“这家伙把妹妹嫁给官家了？”

    乐艺再不肯理他，引着赵桔去见越州官员。第一个便是李洋，他现在是越州通判加卫将军。赵桔跟李洋是老相识，见面就问：“李将军日子好过否？”李洋笑说：“太尉说笑了，当是好过。圣上高看越州，将给事中大人下放越州，又赏了小人个卫将军，如何不让人振奋。”赵桔听后心想：“皇帝还真大方，正四品的给事中做知州，从四品卫将军兼了通判，除了京师首府就不多见了。”马上向他道喜。

    太尉乃宋朝武官之首，赵桔碍着身份不得已，去检阅了越州三军。列队的有邕州过来的五千边军，另有李洋整编的五千南越兵卒，一眼望去气势十分雄壮。赵桔问李洋：“李将军，朝廷的军饷是否配发周全？”李洋回：“太尉，今年的都已解来发下去了，兵士们都等着为官家效力呢。”赵桔说：“钱乃兵之胆，你们不可怠慢。”“末将记得。”

    占城和真腊两个国王也去看了，见到大宋越州的兵势如此轩昂，不由大为沮殇。都想，宋国一州的军力都这般可怖，真要发动国战，颠覆自己几乎反手可得，不由对赵桔的刻意迁就产生了无比的敬意。

    “很好！”赵桔检阅过后满意说：“李将军，下次圣上若要我领帅北征，我当选你为副将！”李洋大喜，连连作揖道：“但请大帅勿要忘记。”

    赵桔见到越州兵精治清，放下心来就要走。但是乐艺如何肯放过他这个过路财神，一定要赵桔答应担保汇丰银行一百万两贷款才送他归航。

    离开越州，赵桔改变航向，去了琼州（今海南，州城三亚。）。琼州知州高凯阖州官员出迎。一番敲锣打鼓后，赵桔见那高凯朝服齐整，仪仗分明，却越看越不是个味道。那高凯朝服上摞了几个补丁，仪仗也是破旧不堪。

    赵桔忍不住问：“高大人，你们如何这般清苦？”高凯拿出块破布擦汗回：“还好啦，太尉。琼州辟荒，朝廷远未眷顾，下官励精图治，也算可观。”赵桔觉得他做作，心想：“可观个屁！一个知州穷成这样谁信？”他也是锦衣玉食惯了，看不得他人哭穷。

    高凯随后带赵桔去了州衙说话，那州衙顶棚摇摇欲坠，赵桔更是愤懑：“这老家伙必定贪而吝啬，刮到了钱连门面也不要了。”一时不想多话，只听高凯一人述职，嘴里便“嗯、嗯。”的敷衍。

    高凯诚惶诚恐，一心要巴结这位当红显贵。言语中，赵桔和随行人等都听到这位琼州知州原是庐州知州，因为推崇王安石变法被调到了琼州任上，七年未得回京。张山听了也有赵桔同样心思，这家伙无得药救了。

    话到午间，高凯执意要请吃饭，赵桔虽然不情愿，但他没驳人面子的勇气，只能跟着去了。从人也没办法，他去了他们不去，回去肯定要让他骂。

    路上，街市井然有序，人们安稳自在倒也不是假装，赵桔看了郁闷就少了许多。一进酒楼，“嚯！”赵桔汗都下来了，这也太不靠谱了！

    只见里面老板、小二热情过度，上来就为来宾擦脸，嘴里说：“客官，小店海鲜、肉食、蔬果样样都有，还有姑娘伺候哩！”

    赵桔偷声问司马寺：“什么路道？黑店？想打劫本太尉？”司马寺不懂风趣回：“少爷，黑店倒不是，老板必定是个外行！”

    脸擦过后，老板在上茶过程中，又叫几个姑娘替他们揉肩。赵桔被揉得眼泪下来求告：“这位姑娘，你查查，我的两根筋是否断了？”高凯听了大怒：“都下去吧！待我来与太尉捏！”赵桔摇手道：“高大人，我俩无恩无仇，您就饶过我吧。”“不成！太尉乃下官仰慕之人，一定要捏！”高凯坚决说。赵桔欲哭无泪道：“高大人，你这又是何苦呢？”

    待到酒菜上齐，赵桔总结八个字：菜式粗糙，酒如寡水。便想快些结束，回去再补一顿。

    席中，高凯一再暗示琼州太穷，希望朝廷接济。赵桔掂了两根筷子愣是没地方下箸，放下筷子就说：“哎呦！不好，我头好晕，想必是水土不服！高大人，能否改天在叙？容我告退。”

    高凯没料到他说走就走，只能送他到楼下。在分别时，路旁百姓见到高凯都围拢来，一个八、九岁女孩跑出来，拉住高凯袖子说：“高大人，谢谢您送我家的饭团，好吃哦！”赵桔听了停下脚步。

    又有几个老人过来行礼说：“多谢高大人，帮我村家渡过难关。”高凯不自然说：“你们先去，本官还有公事。”赵桔问那女孩：“妹妹，高大人为何送你们饭团？”小姑娘回答说：“大叔，今年台风厉害，把我家稻田都吹倒了，我饿得走不动道，幸好有高大人拿饭团送到我们村子里给我家阿爹阿妈和我吃。”

    瞬间，赵桔脑子里翻江倒海，忍住眼泪又问：“是这个高大人么？他好像没那许多钱。”女童天真的双眼凝视赵桔说：“是他！我阿爹阿妈也说他没那么多银子，都说他会变银子呢。”

    赵桔再不能克制，眼泪流满了脸颊。他对女孩说：“妹妹，哥哥从陆地运饭团给你们吃好不好？”“不要！”小姑娘仍不愿这个黑猴子做他哥哥，说：“大叔，高大人说了，琼州人自己帮自己，没来由要你们外乡人来帮！”赵桔已经泣不成声道：“好好，哥哥不帮你们，就帮高大人总行了吧？”“那倒是好。不过你不是我哥哥，莫要乱叫。”

    赵桔擦过眼泪，回身就往酒楼上走，边对高凯说：“高兄，我的病好了，再去饮几杯如何？”高凯连忙答应。赵桔又下令：“金泉，搬几箱葡萄酒过来，这里酒太难吃了。”

    由鄙视到敬重，赵桔庆幸没有错失高凯这个好人。原来的菜虽然冷些，他还是甘之如饴，不断挟了送入口中。高凯喝不惯葡萄酒，说：“好酸！”赵桔笑说：“你不懂，等琼州多了肉食你就不觉得酸了。”

    敬酒中，赵桔问高凯：“高兄，借你二百万两够不够？”“什么？！”高凯眼珠都要瞪出来了，这次他有心要求了天下第一大财主、武夷公府出钱振兴地方，目的也就是五、六十万两，当听到二百万两几乎不相信自己耳朵。

    赵桔见他犯傻，继续慷慨：“三百万两好了。”高凯连忙摇手道：“不用，不用。一百万两尽够了！”“不用客气。”“已经很不客气了。”

    赵桔这时也不客气，从怀中拿出一张地图，指着对高凯说：“高兄，这里的铁矿你去开了，出来的铁我全要！”高凯惊道：“这里有铁矿？”“你不要管，去开了就是，货款照付。”“有没有金矿、银矿？还请太尉指点。”高凯无比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