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赵构来武夷

  晚饭中，没一人说话，只老太说了句：“这戏，谁演谁红！”弄得张蔷都想不顾身份去演了。

    晚间，赵桔对桌练字，谢大方进来报，二夫人和几个女子求见，他忙让请进。只见张蔷带着三个琴师和那个早间见过的漂亮姑娘进来，客气一阵后，赵桔请她们坐下。

    她们的来意很简单，只想请赵桔把主曲定下来，下午的那段虽好，可是许多地方难合音律。看她们把琴都带来了，赵桔非常感兴趣地一一检视，当接过那个叫林黛的女孩子琴时，赵桔脸一红，暗暗道：“这个妖精对我笑了。”当时发现司马寺和金骰盯着他表情古怪，就敛住心神说：“老衲不怕，还是不紧张。”

    林黛见到他这副模样也有些新奇，这小公爷府里上下都把他当作神仙宝贝，虽然他平时待人笑容平和，却很少与下人说话。他那几个侍卫倒凶得很，谁一离得近了，就一顿斥骂。今天看他丝巾作领，羽绒袍穿着，一副古板的样子像个上年岁的大人，看上去比公爷还沉稳，真是好笑。

    好笑她也不敢笑，只听赵桔拿着她的琴说，：“找一把弓来，还要几缕马尾。”就见一个侍从慌忙跑了出去，丝毫没有平常那种跋扈的样子。

    不多一会，金泉拿来一把弓和几缕马尾。赵桔仔细拆弓装上马尾，调了下说：“二婶，你们请记。”几人连忙拿了笔准备。

    不一会，一曲土造小提琴曲“梁祝”从赵桔手中奏出。一曲完毕，赵桔满头大汗，众人一通鼓掌。赵桔笑说：“不好，不好，琴还是不称手。”

    随后，赵桔又拉了一次，等她们们记全了才停下来。张蔷她们当下告辞，林黛也施礼出去。当晚，赵桔洗了把冷水浴。

    第二天，赵桔画几十张小提琴和大提琴的制作图纸，叫来两个八级琴师和两个七级和一个八级木匠来一起参详了制作方法。所谓七级木匠，就是后勤部按薪水定的级别，二级每月拿二两，三级每月拿三两，以此类推。不过歌舞团的女子薪水要比别处高，像林黛这种明星每月可以拿到十五两！

    讨论一番后，定下了制作流程。赵桔订了大小各一把，歌舞团订了两大四小。制作费全由歌舞团出，琴师们说是二夫人让她们做主的。她们一直记着少爷的好处，没有他也没今天这么惬意舒心的日子。

    接下来几天，赵桔他们天天去抓虾。在清清的溪水中，他们丝网一下去，就网住许多虾子。那丝网是秦雯按赵桔要求用丝线赶做的，不过每网下去那网基本也废了，被秦雯知道肯定要咬牙切齿。

    除了一些交给小厨房煮了吃外，赵桔还偷偷留下些虾，在晚上用烈酒炝着吃。后来被司马寺他们学会，也每晚在侍从室炝虾吃。

    五月中，杭州来圣旨：“赵桔筹措有功，晋封开国子！”

    五月末，杭州又来圣旨：“赵桔救驾有功，晋封开国伯！”

    赵桔想，怎么这么麻烦，直接封完就好了嘛。哪里知道赵构一番苦心，不想让天下人过早注意这个离奇蹿升的赵桔。

    接了封伯爵的圣旨后，金泉偷偷问：“少爷，还照这么封下去，再下个月您是不是要封王了？”“笨蛋！”赵桔拍打他头说：“我封王？我老爹封什么？”金泉吓地一打哆嗦，再也不敢多话了。

    五月底，武夷公府府库：常规加上7万多两售房款和五万多两香水钱，再减去西湖工地那边用度1万多两，结余97万多两。

    六月初，天气开始炎热，游泳池的人越来越多，新区不得不加挖了四个。还是弄得后勤部为天天为换水忙乱不堪。还算好，五角大楼这边人少，下午晚上赵桔都会带着侍卫一起去游泳，讨厌是他们都要他教游快的诀窍，弄得他心情很不好。

    不过几天，他二叔和三叔都回来了，连赵小楼和赵龙也一起从杭州赶回来。赵桔心想：“什么意思？集体罢工啊！”他们回来，也没什么大事，赵桔一听都是托词，其实全都是为了游泳大赛来的！

    这些天，武夷县十几个游泳池都人满为患，只为争夺那几枚小金鱼。赵桔不得不请示太君提前举办游泳锦标赛，省的许多人都无心做事了。太君也当机立断，定下在六月二十五在武夷新区举办第二届大赛。

    六月中旬时候，林风、樊利带着几个海泳好手来了。张宽、杨立带着征募的游水高手来了。福州、建州、泉州的知州也带人来了。连大宋皇帝赵构和娘娘也来了！

    前面几批，都是老爹赵亿去接待了。最后一批他就不敢不去迎接，毕竟是大宋国主，而且又是九哥又是表姐的，不去要被那个表姐娘娘挑理，弄僵了不好看，赵桔想着都有点头皮发麻。

    龙辇进了武夷新区，地上跪了一片，几个知州都奇怪官家怎么有空来这里。皇帝赵构和皇后唐杼分别下了辇，赵构见了大家便赐了平身，先去和老太君和赵亿寒暄。皇后也拉着唐然的手说些离情。

    赵桔站在赵仁、赵仞身后，希望别引起皇后注意，不然被她当众羞辱可是很没面子。可是天不随人愿，皇后对唐然问：“姑姑，赵桔在哪里？”赵桔偷偷退了一步，装作没听到，还念咒：“你没看到我。看不见呀看不见。”身后的金泉不识相说：“少爷，娘娘叫你。”赵桔大怒，轻声说：“笨蛋！娘娘叫我作什么？我又不认识她！”金泉一时气结。

    赵仞实在听不下去回头说：“桔儿，娘娘叫你。”赵桔只能上前去陪笑说：“见过圣上，见过娘娘。”说完靠着赵构那边垂手站了。

    赵构与赵桔相对一笑，回身对几个知州说：“卿等无需多礼，朕与赵公卿家三代交好，这次特地来看望太君，你们随意好了。”随后笑问：“众位爱卿是来看大赛的吧？”官员们有些慌乱，建州知州连忙回禀：“臣等主要是来与县公相商修路和开矿的事情，顺便观摩一下公府的游水大赛。”赵构当即高兴道：“修路利国利民，朕这一路从杭州走来，道路平坦开阔，沿路百姓民生也好了许多。开矿么，前阵子朕已下旨令各地多开一些，好为大宋多积些财富。至于游水也是锻炼身体的好法子，百姓身子强健了，大宋新军也能有强壮兵将。到时，国富民强何用再惧金国！”大臣们齐齐称道：“圣上圣明！”

    赵构说完，就对赵亿和赵桔道：“赵亿、赵桔听封！”赵家众人赶忙跪道。赵构称：“开国县公赵亿悉出家财为国整修千里官道，晋开国郡公！其子开国伯赵桔替父劳心出力，功不可没，晋开国侯！实封黄浦港西千户为邑。”

    几个知州大感惊诧，这一门父子实封公侯在本朝可是没有过的呀！都纷纷向赵亿父子道喜。

    君臣间又说了几句后，唐杼随赵构上了龙辇，熟门熟路说：“赵桔，你领路，去五角大楼！”赵桔惊讶她怎么知道五角大楼的，继而恍然，鄙视赵仞，看得赵仞头也抬不起来。

    过了幸福桥，赵构看到一座恢弘的楼宇秀立在山水之中，叹道：“壮哉秀哉！此处必为桔弟巧思。”

    到了五角大楼楼下，赵构命赵仞安排羽林军在楼下扎营，自己和唐杼只带了几个贴身侍从上楼。一路行来，皇帝和皇后二人不住欢喜惊叹，直到赵亿把他们引进赵桔隔壁的大套房，里面装饰布置基本与赵桔那间相同，又引来二人阵阵赞叹。赵亿引着圣上来到大阳台，赵构顿觉在高处远眺，武夷山水越发奇丽。他久久注视，好似生怕眼前美景转眼跑了。

    唐然带着娘娘去教她使用卫生间，唐杼大呼巧妙，说：“这就不用宫女们侍候了，端是极为方便。”唐然又打开一个衣柜对她说：“这两套睡袍和便服都是新做好浆洗的，娘娘和陛下尽可取用。”

    唐然介绍完，就叫了赵亿一起退了出去。

    唐杼来到阳台，和赵构坐在一起，欣赏远山晚霞，旅途的劳累一扫而空。等天色渐暗，二人才收起了目光，唐杼叹道：“怪不得赵桔一到杭州就火烧火燎地往回跑，原来他把巢筑得这般舒服。”说完，顽皮地拉起赵构说：“走，我带你去看自来水和大浴缸！”

    晚饭时分，皇帝夫妇晚到了半个时辰。等到他们来时，见他们穿着公府的便服，人也都神清气爽，显然已洗过澡。赵构向老太君道歉，太君忙回礼说无妨。

    晚宴随即开始，赵构觉得每样东西都好吃，认为是有生以来最好的食物，所有的东西都是新鲜的，而且烹饪绝佳。唐杼边吃边同太君和唐然说话，心情也是大好，也不去难为赵桔了。

    赵构喝了一口侯府家酒，顿时叫绝，问赵亿是哪里买的？赵亿说是赵桔自家酿的。赵构大笑：“桔弟，你还是样样精通啊！连酒也酿得如此了得。”接着说：“你还有几坛，分与我些，好藏在冬天吃。”赵仁在一边说：“陛下，府里酿酒厂可有上千坛呢，陛下想要不如拿些去，反正我们喝不完。”赵桔差点气晕过去，他两个阿叔没一个是让他省心的。他说可是上贡啊，如果以后年年让他家贡酒，其中关节烦也要把人烦死，何况他还要用它来赚钱的。

    赵构看到赵桔拉长了脸，也是识趣，就说：“那朕就买你们一百坛走的时候带回去，不过喝光了还要问你们买。这样吧，朕命户部给你们一张贩酒文书，省得闲话。”赵桔大喜，有了这张文书以后卖酒就不必偷偷摸摸了，大宋可是盐酒专卖呐。

    晚饭后，各自回房，赵构也就知道赵桔住他们隔壁。赵构也有些累了，躺在松松软软的床上对皇后说：“杼儿，今天是我最开心舒服的日子！”唐杼幽幽说：“我也喜欢，就像到了家一样。”“是呀，都像一家人一样。”话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饭时候，赵构问：“桔弟怎么没来？”太君说：“他呀，指不定现在还睡着呢。陛下要找他？老身去把他唤来。”“不用，不用。”赵构连连摇手说：“朕少年时也贪睡，太君由他去吧。”

    吃罢早饭，赵亿带着赵构去参观工厂，由于赵构不想引人瞩目，就穿着便服并让赵亿不要公开他的身份。两个厂区兜下来，赵构更加坚信赵桔的罗马方略不是空中楼阁。每个工厂里，机器都在有条不紊的运转，生产出许多他从未见过的货品和新式兵器，工人们个个健壮精干，技工和工头都沉稳自信，大宋有这些子民和他们创造的物品，制压金国必是早晚的事。

    赵构兴奋地从工厂回来，见到唐杼也是一脸兴奋，上午唐然和张蔷带她去看了制作香水，张蔷还教她做了一瓶丁香花香的香水，这是她们自己采了山里的丁香花提炼的。自从她们学会提炼香精，便就地取材又创造出几样新的品种，包括茉莉、薄荷、香草等等，现在已要求几个大农庄大面积种植了。唐然还将现有的香水各送了她一样，喜欢得唐杼抱在怀里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