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汇丰银行

p;   银圆的流行，弄得苏冏和武夷士绅们不得不去银行购买银圆来发给下人。一时间，全县人都喜欢拿着银圆，学着银行伙计的样子，吹一口气掂在耳边听那悦耳的颤音。

    此外，因为存钱有利息，许多有钱人都把家中余钱拉进银行，换取一本本存折。每本存折都设了密码，就算被人偷了，那偷儿也取不出银子。还有一个好处，汇丰规定，存满一年即可免付工费，直接提取出银圆！

    到了月底，汇丰收到近十万两存银，因为赵仁已担任行长，府内的财务部部长由程琳顶了，司马寺兼了审核。这次府库因为入了汇丰大股，所以本月收支后，加上银金矿提炼出的金银，还剩下十六万八千余两。赵桔大致心算一下，按目前规模，从下个月开始，他家公府每月可以收入十七万两左右。

    当晚，他去请来赵仁，把他下一步的计划对他说了：要在一年之内拓宽修整信州到杭州的官道，并预先收买沿线土地四万亩左右，做法按照信武路。赵桔又现场画了张杭州的地图，指着城外的西湖说：“另外，我们还要收购所有西湖北、西、南三面的平地和山林，能收多少收多少，在所不惜！

    赵仁吸了口冷气，就修路这一项，合计没有二十多万两银子下不来！当时有些想劝赵桔别操之过急，但转念想修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他们赵家世受皇恩，难得赵桔又被官家器重，也就没有开口。而在杭州买地，赵仁却没什么意见，毕竟杭州是江南首府，将来他们的生意肯定要做到那里去的。

    赵桔继续说：“这次还要劳烦二叔跑一趟，带些人去收买土地，争取下个月之内买下信州到衢州段，再下个月买下衢州到杭州段和西湖的田地。”赵仁说：“好，我一定尽力！”

    十一月初，赵亿和赵仞他们终于完成了御林军的兵器制造，还多做了些以备损坏时替换，共计五千五百张复合弓，十一万支羽箭，六千支梭标头，全部打了木箱严实装好。赵亿去信给张宽，请他尽快派人来收货，护送到南京交给朝廷羽林军。

    临行前几天，赵桔找到赵仞，问他是否愿意押货去南京，赵仞高兴答应。赵桔于是秘密叮嘱了一番，让他准备去了。

    当赵仞把这批货送到羽林军手里时，赵构立刻赶去，亲自取了把复合弓试了，轻松一箭竟射出了两百多步，顿时欣喜若狂。如果羽林军都换上这批弓，那对抗一万金国骑兵也不会落了下风。赵仞又将那长长的梭标头装上木杆，当面演示了刺杀和投掷，赵构就被那股子杀气所震撼，赵构统帅过大军，知道这标枪是破甲的利器。喜不自胜下当即封赵仞为昭武校尉，负责训练五千羽林军。

    这时赵构也终于明白赵桔信中提醒，这些兵器一定要控制在自己亲信的军队中，丝毫不能流落到金人手中，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命令王石严格控制，登记发放，还要把每个领用军兵的名字可在上面，严令少失一样都要追查到底，偷盗者杀头！

    赵构又传圣旨赏武夷公府银五万两，自己则写了封密信另派人送交赵桔，要求赵桔继续打造一万套，以备他将来取用。

    十一月中旬，赵小楼的工程项目提前竣工，计四幢公寓楼，一幢四方综合大厦。赵桔赏了建筑大队两千两，并命他们休息几天后再建五座公寓楼，旁边建一座能容纳五百人的歌剧院。图纸他早已画好，交予赵小楼去讨论研究。建筑大队扩编到一千人，分三个中队，由技术高超的建房师担任。

    现在，赵桔手上多了四幢公寓一百四十四套单元房，他先将其中的二十四套分别赏给了部长助理级以上的高管和贡献巨大的人员，司马寺和金泉也各得了一套。其他的一百二十套开盘价五十两，成立售楼处，由秦雯领着黄莺和十几个歌舞团姑娘负责，对外公开发售。发售前一天，她们在全县发布公告，邀请有意者前来看房。

    售房首日那天，四里八乡许多人都来看稀奇，开始都觉得房价太贵，可等他们看过几套样板房后，一些士绅商贾当即掏钱购买。这房子宽敞透亮，那些水晶窗户也值几十两了，加之里面的自来水和沼气炉，样样透着神奇美妙，住在里面还不快活似神仙！很多人不止买了一套，其中林风和樊利就各买了十套，不是赵桔阻拦，他们也许会买下所有剩下的楼盘。

    几天以后，在汇丰银行信贷员的鼓动下，侯府邑民和工人们也愿意借贷购房，他们都是夫妻都在工厂或工地干活的，每年也有四十两以上的收入，还贷压力不大。等到月底，所有单元被销售一空！

    四方楼的几十套商铺，赵桔先优先那些从汴京来的酒肆饭庄的老板掌柜，本钱由汇丰银行贷给。汇丰银行总部迁入大厦，工厂和建筑大队修路大队和后勤部的办公室也安置在内，其他的才由县里的生意人开设各类餐饮和店铺。四楼的宾馆让两个汴京的客栈掌柜承包经营，按前世的五星级宾馆的规格管理。

    过不多久，四方大厦热闹非凡，转眼成了武夷全县的消费中心。各个铺子日夜生意不断，宾馆也是天天爆满，许多信州的商家士绅也赶来享受传说中的公侯般侍奉。连带着公寓楼的房价暴涨，转手了几套都在百两上下。搞得起先没买的人大呼可惜，以致下次新楼开盘当天便告售罄。

    十一月底，赵仁命手下送来了信州到衢州沿线的地契，并传话说，收买十分顺利，衢州知州也全力襄助，现在他正在收买衢州到临安的土地。随着地契也送来的结算账本，信衢路共收到一万三千多亩，支钱七万多两。赵桔拿来总账一算，这月结余二十六万多两银子。

    拿到信衢路的地契后，赵桔便去了一次四方楼。四方楼现在俨然成了一个商贸中心，楼下还有一个乡民们自发形成的农贸市场，蔬菜瓜果，鱼肉禽蛋，应有尽有。赵桔发现有许多活鸭活禽售卖，便留了个心眼，先去了后勤部，秦雯正好在。赵桔对她交代了收购羽绒事，并将加工的方法教给了她，秦雯听了大声叫好。

    赵桔随后来到修路大队的办公室，赵龙正在喝茶，见到赵桔立刻站起身来迎。这些天修路大队任务不重，植树建房的工作已近扫尾，现在工地上有他三个儿子盯着，他便难得悠闲起来。

    赵桔在桌上摊开地图，说：“这次你们修路大队要大干一场了，路边两个商贸站完工后，交给后勤部去招商。然后立即开往信州到衢州沿线，三个中队分三段施工，各队自行招募临时民夫和车辆牲口，按天发钱。”他喝了口茶说：“我要你们在一个月内完成这条信衢路！路帮用的石料当地采买，水泥厂只能提供你们粘结路帮的水泥。”赵龙吸了口冷气问：“少爷，那么我们可以招多少民夫？我怕少了耽误进度。”赵桔坚定的说：“一万不够两万，两万不够再加！”赵龙吓了一跳，忙说：“一万最多了，再多怕乱了。”赵桔为了减轻他的负担，又说：“你们只管修路，那些商贸站就让当地的建房师傅代劳吧。”

    于是，信州到衢州沿路一片热火朝天，万人施工加上上千牲畜在路上奔忙，看得跑来的衢州知州杨立惊讶咋舌，他问了知道这些民夫和他们牵来的牛驴都是有工钱的，连那些路边的石料都是修路大队按斤采买。他当时对一旁的幕僚们说：“武夷公真是为了朝廷不惜钱财啊！此路一通，衢州商税将多加一成。”说完吩咐，所有衙门要以修路为重，绝不能让顽吏泼皮骚扰工地。

    修路属于基础建设，最是提振经济，沿路百姓也有了余钱，又是快要过年，信州和衢州两地消费陡然上升，果然不出衢州知州杨立所料，当月商税增了一成多，而信州更是增加了两成！

    过年前，汇丰又在信州开了间分号，那里的富人要比武夷县何止多了十倍，开业没几天就吸纳了百万多两存银！弄得曹禺吓得跑回来找赵桔，说：“爵爷，咱这么下去肯定要亏本了。现在汇丰有存银一百三十多万两，接下去还要多，听说许多衢州的人也要把钱存过来。可是我们现在贷出去的钱不足二万两，是否能把贷款条件放宽一点。”汇丰的贷款条件极为苛刻，没有抵押不贷，不用作生产不贷，所以信州符合条件的并不多。

    赵桔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否决了，这样很难控制钱款会落到高利贷手里，造成二次信贷，对社会危害极大。他说：“贷款我去想办法，有存款多大也得收。”说着开导曹禺说：“你知道开银行最大的好处是什么？”曹禺想了想说：“发行银圆，赚取差利。”这次银圆和金圆已售出二十多万圆，差利也有六七万两之多，信州地界都把它当作硬通货了。赵桔笑着说：“不愧是百转裁刀啊，可是还是忘了一条，只要汇丰不倒，里面的钱永远都是我们的！”曹禺惊得嘴巴也何不拢，想了半天，可不是吗？前面存后面去，后面还是有人存，这滞留下的部分不都在汇丰账上！曹禺起身郑重对赵桔作揖说：“爵爷，今天受教，让小人茅塞顿开，还望爵爷勿再教他人，否则天下大乱矣。”赵桔心想：“果然聪明，连非法集资都想到了。”当时点头应允，不由对曹禺高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