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粉要好多了!纯正还不易消散,是栀子花香吧?”周通拿着细颈玻璃瓶说:“这个瓶子也当值一两。”林风拿着布帕嗅了又嗅,一股喜悦涌上心头,他很有信心的说:“小侯爷,这要是拿到临安、江宁等地五两银子一瓶恐怕也要抢光!”“那就给你二两,你卖三两。可否?”“当然,当然。”林风一阵轻松,暗暗考虑将茶叶按最高价和香水一起搭售出去。
赵桔不知他打的算盘,说:“这次给你2000瓶栀子花香水,3000罐红茶,我这里留下也不多,要等明年才能做了。”他转而又说:“不过,如果林老板和樊老板能给我弄来一些麝香和檀香木,我就还能出一些这两种味道的香水。”林风又是一阵狂喜,说:“小侯爷放心,麝香虽然金贵,但大药铺里也都有的。檀香木么,海商手上有许多,他们还怕卖不掉呢。”
说话间,太阳西斜,林风和周通起身告辞。赵桔陪他们一起出来,见到林风的伙计已把货物装好,却有十几辆车还空着。因为林风他们带来的都是生铁、煤炭和银两等重物,回去装的除了钢铁,其他份量都不重。于是一拍脑袋说:“啊呀!把酒给忘了!”就立刻命令说:“装五百坛低度酒上去,别让马车空跑回去。”
林风听了奇怪,米酒哪里都有,何必大老远的再装回去。就听赵桔笑着说:“我还要留林老板一晚,谈谈这酒的生意。呵呵。”林风不敢推辞,只能让周通督着伙计们去装老酒。
太阳落山前,赵桔和林风送走了周通的车队。赵桔叫来驴车,拉着林风说:“走,今晚我请你喝酒!哈哈!”
天色将晚,驴车跑在去五角大楼的大路上,夏末的凉风吹得人舒畅无比。林风不知赵桔要领他去哪里,只发现前面的路宽阔平坦,车上不见丝毫颠簸。他问:“小侯爷,这是去哪里?这路修得也太好了。”赵桔也不回答,却反问说:“我打算将信州到武夷的官道也修成这样,好不好?”林风瞪大眼睛说:“那是极好,如果那样,我们的车队一天就能赶到了。”心中怀疑:那可是两百多里路呢,修路那得多少银子,这钱官府也出不起啊。
林风带着一肚子疑惑过了幸福桥,只见前面巍峨耸立着一幢灯火通明的大厦,几个家丁出了门楼迎接。林风跟随赵桔走进大门,只见楼内数百盏琉璃灯亮着,虽然今晚云朵昏暗,可是里面却明亮得须发可见。却听楼上有丫鬟看见下面叫:“少爷回来了!”
赵桔仰首走上楼梯,这楼梯宽敞可并列四人,台阶都是用陶不像陶的方砖拼成,转角也有琉璃灯照亮。林风一路走来,看得直嘬舌头,忍不住问道:“小侯爷,这么多灯每天要费多少灯油啊?”“不用灯油。”赵桔一边走一边说:“用沼气。”“沼气?”林风也不好意思再问,因为赵桔已引他进了五楼的小餐厅。
餐厅的桌边已坐着六个男女,林风一看服饰就知道是贵人,就见赵桔对上首的老太行礼说:“太君,孙儿来迟了。”林风立刻反应过来,这肯定是武夷侯一家呀!慌忙跪倒称:“小人林风,见过老太君和各位老爷夫人!”老太太连忙叫赵桔扶他起来,说:“林老板,都已经到家里了,就别将那么多规矩。来来,坐下!”赵桔又给林风介绍了自己父母和二叔、二叔母、三叔,林风又要给武夷侯等人行大礼,都被众人劝了,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等众人坐定,丫鬟们就将一道道菜布在每个人的盘子中,又倒了酒在几个喝酒的人的杯中。赵桔平时一直克制自己不饮,毕竟现在的身子还年幼。这次,他也要了点酒,对林风说:“来,林老板,我们一起祝太君安康长寿!”林风心下感动,这可是武夷侯的家宴啊!小侯爷可把自己当做了自家人了!当即起身向太君祝酒,一饮而尽。
坐下后,林风就觉不对劲,这酒爽利!喝下去肚子里就暖洋洋的,人也畅快许多。几杯之后,林风也不那么拘谨,向桌上的人一一祝酒,气氛十分融洽。
赵仁刚从信州回来,官道边的土地也被他都收入囊中。昨天他向赵桔交账,这次他共用去接近两万两纹银,按赵桔要求买下了大约五千亩地皮。一路也算顺风顺水,道旁的土地谁也不会稀罕,况且武夷侯府以多倍的钱收买呢。赵仁还去拜会了一次信州知州张宽,对他说起想自费修缮官道一事,张宽已得到消息说当今圣上与武夷侯府交往亲密,当下夸赞侯府恩泽一方,并签了张官文,要求州下大小衙门一力促成此项善举。
赵仁好商,桌上与林风谈得投机,还将位置与赵仞换了,坐到他旁边一起推杯换盏。侯府都知道他的毛病,也不以为忤。林风得空问:“二老爷,这酒是哪里酿的?怎么这般厚实?”赵仁说:“兄弟,你莫客气,叫我二哥好了。”“这哪里敢当,不是要折杀小人吗?”不理林风推辞,赵仁洋洋说:“我又不是官身,你叫我声二哥也无妨。你怕桔儿矮了辈分,那以后你们归你们论,咱俩归咱俩叫。哈哈!”
林风见赵仁抓住自己手不肯放,也只能呼了声“二哥。”赵仁大喜,放手跟他饮了一杯才说:“这酒啊,是桔儿他教人酿的,听说一百斤米酒才兑三十斤,还要在坛子里陈放几个月才好喝哩。”林风喜出望外,可以确定装上自己马车的酒坛中就是手上的美酒,待会跟小侯爷把价钱敲定,就又可以多一路横财。林风忍不住笑的灿烂,赵仁知道他的心思,便小声问:“兄弟,是不是想把我家的酒拿去卖啊?”林风被他看破,只能试探问:“不知要多少钱一斤?”
赵仁一听买家问价,当时就来了劲,小声说:“现在市面上上好米酒要二十文钱一斤,这种酒少说也值一百文吧?”“好!”林风脱口而出说。赵仁反倒有些失落,怎么不还价呢?就说:“别给你二哥面子,该还价还是得还,咱们都是生意人,不能把交情带到生意上来嘛。”林风心想:“我的二老爷哎,你什么时候成了生意人了。”又不好扫了赵仁的兴头,只能低声说:“那是不是要问下小侯爷呀?”“那倒是。”赵仁转头就对赵桔说:“桔儿,二叔做回主行不行?”赵桔在一边早就听了个真切,就点头笑说:“二叔,这事听你的,你可是我家最能经济的。”接着还比了比拇指。赵仁大快,转头就对林风说:“成交!”
当晚,赵桔安排金骰带林风去五楼的客房睡觉,这是按他前世的宾馆标准房装修的,一间带卫生间的卧室,布巾水杯等一应俱全,金骰教会了林风怎样使用自来水和抽水马桶,然后告诉他如果有事可以拉根绳子叫来值夜仆妇,说完便告退了。
林风感觉像来到了仙境,一切都那么惬意方便。他哼着小曲洗了个澡,还尝试了下热水。洗了澡出来,穿上挂着的睡衣,就想上床美美睡一觉。可是,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开门一看,却是他二哥赵仁。赵仁抱着一小坛酒笑着说:“兄弟,还没睡呢?我们再聊会。”林风赶忙让进,两人便到房间外的小阳台上,那里有一桌两椅,对面坐了。赵仁拿了两个玻璃杯把酒倒上,又觉得缺了什么,就拉了几下那根绳子。不一会,一个中年仆妇来敲门,赵仁要她拿四个卤菜过来。仆妇去后不久就端了木盘把菜送到桌子上。
林风又是一阵惊奇,问:“二哥,你们下人这么晚也不睡?厨房也开着?”赵仁有些得意地说:“有几个通宵当值,厨房也有厨娘当值。”接着又神秘的说:“我们的大少爷现在还精神着呢,肯定在他房里写字。他到了子时还要吃宵夜,厨房不等他吃完哪敢歇着。”
林风诧异说:“那小侯爷不累呀?”“那倒不会,他差不多午时起床。”赵仁满脸疼爱说:“桔儿也是饱受困顿,想他一个孩子走了上千里回乡,那时真是山穷水尽啊,不是遇着仙人,我们全府就没有今天了。”“什么?!遇着仙人?!”林风眼珠差点掉地上了。
赵仁一脸严肃地说:“这是我们府上的秘密,太君严令不许外传。”接着,就和林风讨论起经商的事来。说着说着,话题跑偏,赵仁说:“告诉你呦,桔儿那次遇仙啊。。。。。。”
第二天,林风起床已近已时,洗漱一番后出门,就见一个丫鬟守候在门外说:“林老板,二老爷请你去少爷房喝茶。”林风跟着丫鬟来到六楼靠西一套房间,进去一个大厅,大玻璃窗外的阳台上,赵仁与赵桔坐着向他招手,他穿过大厅,发现那个阳台更大。
赵桔对林风笑了笑,就对着远处的群山发呆。赵仁轻声说:“兄弟,他就这毛病,现在还没醒透呢。”“二叔。”赵桔斜眼白他。赵仁笑说:“我们喝茶,喝茶。”
望着远山,赵桔喝着茶,舒服地透了一口气,赵仁和林风说的话,他已经随风飘过。
已时三刻,赵仁和林风蹭了顿赵桔的早餐,也可以说是午餐。赵桔让谢大方把林风送回到县城,林风当时就不舍得走,对赵桔说:“少爷,可不可以让我附邑?”赵桔一摆手:“开什么玩笑。”
林风有心思想做武夷侯的邑民,这在宋朝也不鲜见,许多农户为了避徭役和避捐税会投靠士大夫和贵族,但林风只想过上客房一样的生活。
林风一路盘算着回到信州,接下来他就立志要把全家安顿在五角大楼里,那里真是神奇得让他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