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割发明志

墨，今晚我临摹一下。”

    同时，当赵仁把装订好的镜子交还太君，太君骄傲对一众丫鬟说：“瞧瞧！这就是我家孙儿干的事！黄金只配作了搭扣，了不起！了不起啊！”

    接下来几天，赵佶都和三叔在河滩玩耍，后来二叔也参加进来。一众天天夕阳西唱夕归，弄得赵亿忍不住想去，被夫人拦住了说：“侯爷，请注意身份。”

    这些天，金泉金骰请了母命，将头发也一起剪了。赵仁也请了割发明志，太君许了。一时间，府下割发成风，蔓延开来，将近一大半人把发剪了。有些丫鬟也想跟风，被太君禁了，说：“那是他们男儿的事，女孩儿剪发！不变成姑子（尼姑）了吗？”

    赵桔见游水的人日多，索性跟赵仞商量，让他命家丁在五角大楼边挖了两个大池。又叫赵小楼分了些人来建两幢男女更衣房，把大楼的水管接下来，提供沐浴。

    等到游泳池建好，太君先带着丫鬟们跳进了水池，大说：“爽快！爽快！”唐然和张蔷也陪着去了，感受到夏日清凉后，唐然对赵亿说：“明儿你跟桔儿一起去游水吧，真是爽利！”

    这时的男用泳池，已变成赵仞的天下，他把赵桔教他的蛙泳、仰泳、自由泳一一显摆，弄得楼里家丁踊跃向学。不多时间，有些丫鬟听了家丁的口述要领，竟然也贯通了几种泳姿，在女池里面推广开来。

    老庄那边的赵虎兄弟和赵小楼兄弟等高级主管回府开会时也领略了游水的乐趣，二话不说，回去就在老庄和公寓区各挖了两个泳池。

    一时间，五角大楼只要不当班的家丁丫鬟，空闲下来就朝泳池奔。赵亿则天天缠着他三弟赵仞教他游水，弄得赵仞也体会到当时赵桔的烦恼。而老庄和公寓工地的泳池一到放工，就会有满池的人在里面游水戏耍。

    赵桔于是请了太君命，在老庄举办了第一届武夷游泳大赛。因为赵亿、赵仁、赵仞的强烈反对，赵桔于是不得参加任何项目。

    这次大赛，设了金银铜奖，奖牌是一条小鱼的胸章，材料真的用纯金、纯银、纯铜来做。比赛设男四女二共六个项目，许多武夷渔民仗着水性也报名参加，可是却比不过赵桔教出来和间接教出来的侯府上下人等。只有一个叫冯海的乡民得到一枚男子二十丈游水银章，赵桔亲自为他别上了银鱼，铜鱼颁给了他老爹赵亿。赵亿当时兴奋得满面红光，胸脯挺得老高。这次他们三兄弟都报名参加了，赵仞报了两项，拿了一项冠军一项亚军。赵仁报了个男子二十丈，却因为家丁中高手如云，只得了个决赛第六。男子其他三项冠军分别给三个家丁教头获得，他们原本就是金泉他们的武术老师，其中一个就是一直笑容满面的谢大方！

    赵亿、赵仁、赵仞、赵桔分别为男子四个项目颁奖，女子两个项目由太君和侯爷夫人唐然颁奖。

    这次大赛还邀请了一些当地的士绅和家眷前来观摩，县丞苏冏也带着夫人来了。赛后，武夷县掀起了游泳热潮，一些乡绅回家后还照着样子挖了游泳池，并聘请侯府家丁去教他们蛙式游法。他们还悬赏自己乡里子弟，决心下一届要从侯府夺条小鱼回来。

    那个得了银鱼的冯海也倍受骚扰，许多人向他讨要，价钱居然开到了二十两纹银！冯海只让他们看了，却死活不卖。他家的族长看得眼热，求了冯海母亲借出银鱼，当天赶往信州请银匠仿制一枚，可惜那些银匠没一个能够成功。他们不知道，这可是赵桔设计的一吨畜力冲压机冲压出来的，当世无匹。那族长灰心丧气回到家，还了银鱼后，立刻把四个儿子送进工厂打工，命他们天天练泳，来年为父争光！

    赵桔不知一场比赛的影响如此深远，武夷县从此人人锻炼，再无弱夫。以后大宋朝野还流传出一句：“天下健儿出武夷！”

    炎热的六月结束，老庄工厂扩建完毕，府库结存六万三千两。

    随后几天，五角大楼终于完工，它看上去有城堡的巍峨庞大，又有着江南楼阁的秀丽端庄，在当时可以说是首屈一指了。关键是它里面的设施更是划时代的，全楼公共照明使用的是沼气灯，三座储水尖塔用来提供自来水，每个厕所也使用了陶瓷的抽水马桶。他们还应赵桔要求安装了一台锅炉烧热水，以供他能洗上热水澡。

    楼里的装修简单干净，地上铺磁砖，厕所墙砌瓷砖，为了工程需要，陈福还收购了张青的陶瓷工坊，并将它扩大了十倍。

    工程结束后，赵桔下令休息七天，并以侯府的名义发放赏赐，众人欢呼谢恩。接下来，赵桔迎接老太君和家眷们入住。老太和赵亿们对新楼充满了好奇，一路问这问那。“桔儿，那个水晶窗户好亮，价值几何啊？”赵仁问。“赵桔，这个自来水怎么可以流到六楼？”老太君问。“桔儿，这种抽水马桶怎么用？你教我一下。”赵仞叫。“桔儿，这个床怎么这么软？床垫用什么做的？”唐然坐在席梦思上问。

    赵亿把赵桔叫到一边，轻声说“桔儿，这也太奢侈了吧？虽然你能赚钱，可也不能废了我家勤俭的家风呀。古语有云：成由勤俭。。。”太君在一边吼说：“赵亿，你少啰嗦！你儿子让你享福你就享！太祖也没禁过奢华，你来禁？！”赵亿苦笑着说：“不敢。”

    当他和唐然进了自己房间，看到那宽大敞亮的卧室后，兴奋地跑到阳台大叫：“夫人快来，这里看山景绝佳啊！”唐然笑说：“看你这副模样，刚才谁对桔儿说：‘成由勤俭，败有奢。’来着？”赵亿笑着也不说话，搂着夫人肩头眺望远山。

    赵仁在自己房间对二夫人张蔷说：“这下好了，杏儿不用再吃苦了。”张蔷看着摇篮里的赵杏儿说：“难得桔儿想得周到，把杏儿的小床也做好了。”赵仁又说：“赶明儿我去跟老太太说下，帮桔儿做些事。”张蔷笑说：“理当如此，说不定桔儿会让你打理一些生意。”“对对！”赵仁大喜说：“母亲现在全听桔儿的，这次我可以一展身手了。”说完就出门找太君去了。

    赵仞看过房间就楼上楼下乱窜，自说自话就召集家丁把楼内的防务接管了。他随后又找到赵桔，兴冲冲说：“桔儿，你好算计，这座楼易守难攻，。如果把保卫队的兵器给三叔，三叔担保一万人也攻不下来！”赵桔正在自己房间的阳台上喝茶怡神，被他一叫有些破坏兴致，淡淡说：“三叔稍安，来，喝茶。”赵仞只能坐下陪他喝茶。赵桔说：“三叔先将家丁们管了，负责日夜警戒。兵器我会叫铁器厂为你们定做，保安队过两天有任务。”“什么任务？”“莫急，明天我们开会。”看着赵桔悠然自得的样子，赵仞也只能低头喝茶。

    第二天上午，赵桔把所有当管的人员叫到“五角大楼”来，在五楼一个小餐厅开会。在一张十几个人的长条桌边，坐着赵亿三兄弟、赵桔陈福、赵龙赵虎、赵元霸、金泉司马寺、秦雯、赵小楼赵小阁和几个工厂主管。

    这次会议，赵桔再次划分了几个部门。分别是：

    总理部长赵桔、助理司马寺、金泉。

    人事后勤部长陈福、助理秦雯。

    工厂部长赵虎、助理赵小阁。

    安全部长赵仞、助理赵元霸。赵元霸兼保卫队长。

    财务部长赵仁、助理程琳（原来侯府的账房师爷）。

    修路大队长赵龙。

    建筑大队长赵小楼。

    任命完毕，人人摩拳擦掌，欣喜的都要大干一番。赵桔又提了各部门将来的工作重点。他先对陈福秦雯说：“老管家，你们要把所有为侯府服役的乡民和家人登记建档，按劳动按技术划分每月分等奖赏。”赵亿听了连连点头，乡民不愿领薪水他也知道，以赏代薪就容易接受了。

    赵桔对赵虎赵小阁说：“这次几个工厂扩建，产量已经翻了一倍，你们要确保稳定生产，还要培训熟练工人，等将来工厂区再扩大时，主要技术也要掌握在自己人手里。切记各项技术的保密，不相干的人不要进厂区。”

    接着赵桔对赵小楼说：“我们计划在老庄对面再建一个工厂区，工棚数量要是老庄的两倍。等这次七天休假后立即开工！”又对赵虎说：“赵二叔，你们修路队先帮小楼造工棚，等我二叔把县城到信州沿路的田地买下以后开始修那条官道。”

    他对一边的赵仁说：“二叔，这次你去趟信州，把官道两边的地以三倍的价格，尽量都买下来。”赵仁倒吸一口冷气。赵桔继续说：“不须多，一般只要路边五丈就行。便宜又大片的可以收四处。”赵仁这才松了口气。

    会开到午饭时间休会，大家直接在小餐厅吃了。现在由于赵桔注重肉食加三餐，因此武夷侯府的肉食消耗巨大。肉价上涨，连带着武夷县周边农户都开始踊跃饲养家禽肉畜。今天食堂供应有四荤六素，一溜排开，让众人自己取用，也算是简单的自助餐。

    这也是赵桔发明的，已经在工厂和工地推广，刚开始有许多工人狼吞虎咽，吃到肚圆，可后来就都适量起来。好处就是：武夷侯府下的乡民工人都身强力壮，干起活来从不惜力。

    午饭过后，继续开会。赵桔沉重地说：“各位，我估计金兵还会南下，汴京早晚不保。”桌上一片哗然，但不多一会就沉默下来。赵桔说：“我建议司马和元霸再走一次汴京，护送一批匠人回来，与其便宜了金国，还不如为大宋保留一些精华。”“对！再带一些医师回来。”赵亿深表赞同。赵仞想起身请命，可是被赵桔拦住说：“三叔，你还是留在这里，再建立一支100人的保卫队，以家丁为骨干，看护老庄和封锁幸福桥保卫五角大楼。”赵仞原本也就想带兵打仗，听得由自己组军当即乐得服从。

    余下时间，各人就自己部门的情况提出问题，赵桔一一做了解答。其中赵小楼提出工厂已抽调太多人手，现在建筑大队和修路大队人手偏紧。赵桔说：“你们可以去县城招工，工钱从优，你们看着给。”接着又补充说：“建筑大队先编三百人，修路队编三百人，到时需要再招再编。”赵虎赵小楼一下高兴起来，如果到县城招人，招个两三千人可没问题。四里八乡有多少人托人想进施工队啊！冲着那顿伙食都要抢破头了。

    接着，秦雯又问：“服装厂算我们部管还是工厂部管？”赵桔回答：“暂时归你们管。你们要保障每人一季两套衣服，主管一季四套。”秦雯当下高兴地答应了，她下面一些女人正担心哪个大老爷们来掺和她们的事哩。

    会议结束，各人忙着去安排自己的事。赵桔把司马寺和赵元霸留下，对他们说：“这次你们还是走老线路，应该不会太困难。”他想赵构也该把这条生命线理顺了，就继续说：“你们要带回的不单是工匠和医师，还要尽可能带回一些商人、客栈和钱庄掌柜、歌伎舞伎、乐师镖师等等，只要有出色技艺的都要，就是衙门里的人不要，人品奸猾的不要。”司马寺用笔记下问：“少爷，我们带多少人为好？”“连他们的家眷三百人左右就可以了，再多怕你们护不了。”赵桔补充说：“这次你去领一万两银子上路，如果有人舍不得家中地产、房产，你就一并折现给他们，那些房产地契就献给官家好了。”

    最后，赵桔决定七月十二，保卫队整队北上，这次行动名称：“大雁”，取大雁南归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