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复合弓和葡萄林

    赵龙不敢多言，忙叫来三个儿子把少爷的命令传达下去。乡民们一听有活干，都欢呼起来。这些天为小侯爷干活，虽然累点，可是吃得也好呀！

    赵桔看着河滩边不一会人来人往，热火朝天起来，赵龙的三个儿子分带一百多人指挥调度，倒也不显忙乱。他便放下心来，领着赵龙和司马寺金泉等几人朝断崖走去。

    三座水泥窑基本达到了赵桔的要求，所有原料燃料也都堆放在一旁一个简易工棚内，就缺山岩石粉了。赵桔亲自爬上断崖示范，将带来的炸药塞进几处石缝里，装好引线汇成一股，拖到离断崖二十米处点燃。随后一路狂奔一边叫：“大家快跑！”这些人本来站在五十米外观看，见少爷发疯般逃过来，都奇怪他见到什么怪物了。当赵桔跑到他们跟前，又是大喊：“跟着我！跑！”几个人也没多想，跟着赵桔撒腿就跑。跑一里开外的水泥窑边，赵桔才停下，转身向断崖看着。其他人莫名其妙，跟着朝断崖看。

    几秒钟后，一阵山崩地裂的巨响，整个断崖坍塌下来，掀起一团粉尘。赵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想：“少爷莫不是祭了轰天雷，把山给炸了。”司马寺有些知道缘由，却也是有点惊慌：“这也太厉害了吧！”接着和陈福有了一样的想法：“少爷遇仙学会的仙法。”这时，许多乡民也被这里的动静吸引，纷纷跑过来看，良久才茫然散去。

    等尘烟消尽，赵桔带着众人来到被炸成一个斜坡的山崖边，对一边目瞪口呆的石匠头目高强说：“高大匠，等会你带其他石匠跟我学煅烧水泥。”

    赵龙调了几十名乡民参加水泥窑的工作，赵桔手把手教会了他们如何煅烧出合格的水泥。烧进一窑石粉后，石匠和一些乡民都掌握了基本要领，接着就把另外两个窑也点火烧起来。赵桔对赵龙说：“这窑日夜不能停，还是老规矩，晚班补贴200文。”

    晚间，赵桔下榻在老庄，老管家陈福对他说，武夷县令王石下午来过了，留下一张帖子和一千两银子，又按和赵桔的约定拉走了4000斤钢锭。

    赵桔拿了帖子观看，出去客套话，意思就是：“他已向信州知州讨要了五百厢军，等将这四千斤钢打成兵器盔甲，他就要北上勤王。”赵桔心想：“王县令还是忠君激情不减啊！”也不由的有些佩服他了。

    第二天二月二十一，赵桔先去铁器工厂要他们全力打造钢筋，争取在他去汴京回来前，建成他的根基堡垒。赵佶已经计划好三月初北上，接回武夷侯府上下人等，虽然没什么感情，但他们的善良和牺牲，让他不能弃之不顾。

    赵桔来到幸福桥工地，水泥窑的生产让他十分满意。高地也平整出来，只留下几个高矮突兀的石堆。赵桔故伎重演，将它们炸上了天。

    烟尘过后，赵桔在一干造房师傅的帮助下，在那块方圆四亩的平地上画了个等边五角形，每条边长十丈，占地近两亩。

    然后，赵桔马上建立“五角大楼”项目组，把他从欢乐谷的赵小楼任项目经理，赵龙和石匠高强任副经理，其他相关技术人员和工头任组员。

    一张长条大桌被扛上高地，赵桔天天和二十几个项目组成员讨论图纸和建筑方案。其他乡民就负责把炸下来的山石凿成条石，石粉则交给水泥厂煅烧成水泥。

    三天后，庞大的建设方案敲定：“五角大楼”层高六层，建筑高度六丈六，厚宽度四丈，中间镂空。一楼外墙厚一丈，底部和山石钢筋连接，分为五个沼气池，连接所有厕所，楼顶覆盖，上面铺草坪。二楼为仓储区，外墙开小窗，厚六尺六，有内回廊。三楼为防卫区，有城垛厚三尺三，外廊内廊连通也做家丁宿舍，有一百五十个床位。四楼为一般仆佣居住区，内外廊小，最多可供二十五户同时居住。五楼餐饮生活区，食堂、酒楼和澡堂，无外墙，有内外廊。六楼为主府，只有武夷侯家人和贴身仆佣入住。

    方案定下来后，小侯爷调动了所有封地的力量来完成这个恢弘的建筑。一时间，“五角大楼”工地一片繁忙景象。

    二月二十八，陈福提醒今天是老太太生日。赵佶下令：所有工厂停工，“五角大楼”也停工。并要求封地里的所有子民来老庄吃年饭。傍晚，五个村的乡民都来了，欢乐谷的人也来了。

    武夷老庄摆开一百多条长桌，两百多个村妇做菜递送，人群变成欢乐的海洋。赵桔还搭了一个高台，叫黄莺上去唱了几首歌，一时台下掌声雷动，感染力何其非凡。

    亥时，爆竹声起，司马寺和金泉点放了赵桔配的烟花，红黄绿的烟花飘摇在夜空中想，小孩大人都痴迷了。

    赵桔也不例外，捻着胸口的铜钱，心想：“栀欧，你如果在该多好。”

    在晚会要进入尾声时，赵桔来到台上，一时台下寂静下来。赵桔清了清喉咙说：“各位乡亲，今天我们在这里遥祝老太君福寿安康，可是眼下汴京危急！不知道她老人家可否安好。”不理下面一阵轻呼，他继续说：“我需要一百个健儿随我北上，去接回我的奶奶和我的父亲叔叔。这一路可能有伤有死，但我赵桔保证照顾好他们的亲人，不管我那时还是不是活着。”赵桔悲怆地说：“去是情不去是理，如果摊上我，我也不会去。”

    台下沉默了几秒，“我去！”一个壮汉说。紧跟着，“我去！”“我去！”响彻会场。还有些妇人用尖细的嗓子鼓励自家夫君：“好男儿！当去！”赵桔含泪作揖答谢。

    第二天，几乎所有的男丁都志愿参加赵桔的北上部队，连二十个外来工匠中也有一半报名。司马寺不得不从里面挑选不是独子的，不影响“五角大楼”施工的，强壮有力的，才确定了一百人。

    北上的准备在准备着，王县令在春节第一天来拜会了赵桔。这次，他把印信也交给了赵桔，说：“小侯爷，武夷县拜托请领管了。”说完就要磕头，赵桔忙拦住他说：“老父母差矣，我也要随你晋京，只盼能接回我的家人。”“何出此言？”王石惊诧道。

    赵桔就把他想要跟县令的厢军一同北上，接回武夷侯府上下的事跟他说了。王石连声说：“无妨，无妨。小侯爷就是不去卑职也会将侯爷一家送回来的。”接着他便雄心万丈说：“小侯爷请放心，现在我军有了小侯爷的百炼钢做的盔甲和朴刀，虽不能以一当百，可保护小侯爷还是可以万全的。”赵桔拱手说：“多谢，多谢成全。”心里说：“还真是天真可爱啊！”

    送走王石，赵桔马上给铁器厂下了订单，一百张复合弓的钢配件，三百支梭标头。又将司马寺选出的一百个强壮乡民进行军事化集训，还别说，这些乡民身体素质相当不错，一个月的午餐营养和强度劳动让他们精神焕发，气力大涨。

    二月底，樊利和林风带着周通掌柜来拜访，赵桔出门迎接。当赵桔告诉他们要北上接亲后，他们神色瞬时黯淡。樊利说：“小侯爷，我有壮士二百，林老板也有家丁过百，稍些时候，我们一路护您上京如何？”“时间不等人呀。”赵桔知道他们怕自己出危险，心意领了，但时间已不能更改。

    随着心制兵器到位，司马寺和金泉开始指导乡民使用复合弓和梭标。赵桔去制定了乡民保卫队的服装，所有的队员都有一身制服，不外乎里面衬衫，外面前世的冲锋衣，北地寒冷，还替每人加了件宋式棉袍。所有参加这次行动的人员胸前绣一朵白色栀子花，行动名字就叫：“栀子花”。一百个保卫队员按现代一个连编制，下设三排十班，排长班长由司马寺在训练中选拔担任，赵元霸任连长。

    赵桔又去拜会了县令王石，跟他约定时间一同赴京。王石见赵桔动了真格了，倒开始为难起来，他的军队里如果参杂进小侯爷和他的邑民，怕不好相处。赵桔打消了他的顾虑，说可以当做朝廷厢军的粮草辎重队宕后二里跟随。

    王石当下同意，约定三月初六起兵北上。

    接下来几天，老庄内夜晚也是灯火通明，日夜赶制“栀子花”行动所需要的兵器、服装和其他物资。

    司马寺向赵桔汇报了目前的钱粮账目，到三月底，刨去食物布匹和其他用度，庄里存银九千八百六十七贯。赵桔吩咐：“这次带上七千两纹银五百贯铜钱上路，其他你交给老管家供庄子里的用度，让他多采买些粮食囤在庄里，别到时候供给不上，京城侯府可有两百多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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