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秋没有犹豫解下佩剑递了过去。老妪痴痴看着剑鞘上的红叶徽记,颤抖的手不自觉的轻轻拂拭。
“年轻人,可愿跟老妪饮几杯薄酒?”
“自然愿意!”韩秋心思清明,已确定老人无一点恶意,盐湖镇,古琴,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可能就是画中人了。
月光下,石桌上,酒已斟满。这世上本没有巧合,只是时机未到而已,而现在时机到了,上天想把故事讲给韩秋了。
“柳红叶是你什么人?”
“师父。”
“他现在怎么样?”
“他身体很好,就是一个人过到现在,未娶妻生子,经常痴痴的看你的画像。”
“说来还是我亏欠他的。你可想听听我们的故事?”
“只要你愿意,我自然是洗耳恭听。”说完韩秋一口饮完杯中酒。
“我是官宦人家出身,从小喜欢音律,有个仆人也喜欢音律,我俩相知相恋,我们一起抚琴一起饮酒一起私定终生。”老人说完饮了一杯酒。
“后来事情被父亲知道了,那个仆人被打断双腿扔出了家门,后来家中变故,父亲因牵连贪腐被送进大牢,被抄家后家也就散了,母亲受不了生活的变故寻了短见,剩下我一个人流落街头。”
“你去寻那个仆人了?”
“嗯,我寻到了他,但我俩身无分文,他又断了双腿,我们得生活,后来我进了青楼。”
“我听师父说过,他在青楼遇到了你。”
“看来你师父和你说过了,那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你相公知道你去青楼挣钱吗?”
“我没有告诉他,我们住的这么偏远,他也行动不便,不知道。”
“所以你对师父没什么情谊在了?”
“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是动了真情了,但是我有家室了,我受不了自己是这么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也不敢去面对你的师父,就躲了起来。”
“我想师父不是一个世俗的人。”
“但是我接受不了,我不能同时爱着两个男人,而且我相公需要我来照顾,他受伤是因为我,我不能抛弃他。”
“我想师父听到这些话会很开心。”韩秋又饮了一口。
“年轻人,你叫什么?”
“韩秋!”
“韩秋,寒秋,名字太凄凉,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如果是我,我会抛下一切跟他走,哪怕刀山火海也不后悔,我只知道这世上惟有自己的心不可辜负。”韩秋抬头看了看月亮,说的无比坚决。
“哈哈,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尽能想的如此透彻,如此洒脱。我没有你身上这骨子勇气和执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现在我相公走了,我也就在在这里孤独终老了。”
“不想见见师父了。”
“不想见了,因为不知道如何面对了。”
“这样也好!”
“跟我说说你师父的故事吧”
两人就这样对月畅谈不觉已至深夜,醉至伶仃,在石桌上酣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