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期班八月五号开课,如此算来,思源也只剩下不到十天的时间留在北都了。
恒水市是全国经济发展最差的市区之一,撑死了也就是个四线小破城市。地方小,没有地理位置的优势。不通高铁,飞机不过,只有一个破旧多年的火车站在市中心,来来往往的也都是些运煤车和客运绿皮车。
父亲给思源托关系找学校那人,在恒水当地有几处房子,听说了便腾出一套空房子来,诚意邀请母子二人住。
可现在的世道是什么?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能不欠别人一份人情就尽量不欠,省的日后提前旧账来麻烦。
于是父亲便委婉地谢绝了。
说起来,这人和思源的父亲是老同学,一起在镇子里上的初中,之后又一起考入城里的重点高中,当了六年的同桌。两人上学时关系情同手足,是金兰契友。就像思源和四大金刚一样难舍难分,义薄云天。
高考结束后便各奔东西,思源父亲去了武汉大学学土木工程系,而这位朋友却因为发挥失常,只上了个三本师范学院。
工作之后就更是长久失联了,思源父亲北漂到北都市,进了个公企当造价师。但那位朋友出来后不甘心,创业连连失败后只得安安稳稳去学校当了个老师。
这不,有困难时这俩老同学才联系上。
“嚯,你俩这情谊也挺塑料的嘛。”思源听完父亲讲述完故事后评论。
父亲没有说话,只是猛吸完手里的最后一口香烟,张开嘴,使劲把烟雾吹散在空气中。自然地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
思源忙捂着鼻子和嘴起身走了:“咳咳!咳!呛死了,我走了!”
父亲则坐在原地的长椅上,凝视了片刻天空后也离去,进了烟草店。
父子俩傍晚时分,没事就常常在小区的花园里坐着乘凉。爷俩有时间感情好,有时候感情差,没准儿。父亲会经常给他讲一大堆陈年往事,最后升华成一个大道理。
思源早听腻这些了,但还是得坐着老老实实地听完,最后找个借口溜走。
不住朋友的没问题,房子好找,租也便宜。在思源家附近那片,北都市三环路边上,一个月没个七八千块钱住不了个一居室。
而在恒水市的话,市政府旁边的二居室,一个月还不到两千。
钻在家里打了几天游戏的思源突然警醒: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天天熬夜到凌晨,十二点颓靡不振地起来刷牙洗脸。脑子里一天都昏昏沉沉的,无精打采,只有晚上组队排位时才亢奋清醒。
马上,这所谓的“长假期”就要到头了,快乐日子总是短暂的。
还有几天就要走了,八成回不来。他想了想,打算在七月三十号这天请兄弟们吃顿饭,留一天收拾东西,一号就走。
这次最后的晚餐他不想太过嘈杂,就想叫几个最要好的哥们来。
思源其实并不喜欢热闹,只是平时在人群前装得很健谈,像是带了一张面具。他身边有很多人,但他自己只有一个人,摘下面具,独自单处时才最真实。
思前想后,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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