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对抗

    \"拉雯，快！收拾行李，我们要走了！\" 加布里埃尔冲进自己的房间，锁上门，命令妹妹。他的心跳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快，但至少他愿意相信自己在学校里是安全的。

    他并不担心罗梅尔的死，而是担心他最好的朋友会怎么做来让他保持沉默。他还没蠢到到处乱喊自己看到了什么，只是他不知道希尔维斯特会不会给他说话的机会。

    \"什么，可你说过我可以住在圣地。\" 拉雯被这突如其来的举止变化弄糊涂了。就在几个小时前，加百列还向她保证她现在很安全，而现在他却在试图逃避什么。

    加布里埃尔没有解释什么，开始独自收拾行李。对他来说，瑞雯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没时间解释了。我们得快点离开，否则......\"

    瑞雯站起身，抓住哥哥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恐惧之情溢于言表。\"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你看到你最好的朋友杀了人，你会怎么做？\"

    拉雯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什么？\"

    加布里埃尔把她拉回来，让她坐下，自己则拖了把椅子。\"如果你看到你最好的朋友杀了人，你会怎么做？\"

    拉雯没有多想就回答了。\"杀人就是杀人，但这对你们来说不是很常见吗？我知道教会把人判定为异端后就会杀人。所以你们肯定也杀过人，对吗？\"

    \"等等......\"

    加百列确实记得这种事。一瞬间，他的思绪从害怕转为了思考。\"我是杀过......在我最后一次探险中，小镇被沙漠食人族攻破，为了生存，我杀了很多人......要不是......我也会死的。\"

    \"但这并不能改变你也是杀人犯的事实。\" 拉雯指着说：\"你一边指责别人，一边又表现得很纯洁，这不是很虚伪吗？\"

    加百列低下了头。不过，他很快就为自己辩解起来。

    \"我杀的那些人是异教徒，是对索利斯有罪的不忠者。而这里的这个人是个信徒。\"

    \"这无关对错。\" 妹妹盯着他：\"哥哥，我们吃过的苦已经够多了，知道周围的人是怎么想的。我坚信，在个人利益和道德面前，事情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的，而是各种灰色。

    加百列叹了口气，想着妹妹的话。世界的确是灰色的。\"嗯，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他就像我的哥哥......背叛他--\"

    \"就是背叛他的信任。至少跟他谈谈，问问他的情况。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像村里那个混蛋比利一样吗？还是......\"

    加布里埃尔微微一笑，打断了他的话。\"他就像我们的哥哥。体贴、强壮、聪明，但却无情。他教我如何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行走。他教我如何保命......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握着我的手，指引着我。\"

    加布里埃尔的眼睛温热了起来，他想起了与希尔维斯特和他自己父亲的许多美好回忆。这两个人深刻地影响了他的一生，并教会了他如何生存。

    \"永远不要以貌取人。你就是这么说那个治疗师克鲁拉的。虽然结果是错的，但在你这里不也一样吗？以貌取人？你知道你那个朋友为什么要杀人吗 你应该当面质问他，找出原因。只有这样，你才能做出判断。\"

    加布里埃尔保持沉默，一直看着脚下，看着虚空。他的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各种情况。如果他杀了我怎么办？他会允许我说话吗？

    \"如果我们错了呢？如果......他杀了我呢？\"加百列问她。

    听了这话，拉雯也很矛盾。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设身处地地为哥哥着想。她也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只有你才能判断。如果我和你一起去呢？\"

    加布里埃尔赶紧摇头。\"不！绝对不行......太危险了。他非常危险，我们在他面前都撑不下去一分钟。\"

    拉雯微微动了动，握住了他的手。\"反正没有你，我也是死。那我们不如一起死。如果他真像你说的那么危险，那你确定我们还能逃走吗？\"

    \"我想没有别的办法了。你会怎么做，希尔维斯特？我们的兄弟情谊只是谎言吗？那些约定都是假的吗？\"

    他沉默了，闭上眼睛思考。他是神职人员，不能就这样逃走。他必须告诉管理部门他离开的原因，而这是他永远不会做的事情。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擦了擦眼睛。然后，他面对着妹妹，妹妹显得比她的年龄更睿智。\"他是我最亲密的朋友，我把他当作我的哥哥。所以我想......我宁愿和朋友一起在黑暗中前行，也不愿一个人在光明中徘徊。\"

    但他很快又停止思考，疑惑地看着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睿智和富有哲理了？\"

    \"每次我在厨房里犯了错误，克鲁拉就会把我锁在黑暗的地窖里。我会在那里待上好几天，因为那个女巫会忘记。在那里，我只能跟自己说话。我有的是时间去思考生命、死亡、命运之类的问题。\"

    加百列突然动了一下，把她拉进怀里，抚摸着她深黑色的头发。\"对不起，拉雯......我是个极其不称职的哥哥......我给你带来了太多的痛苦。\"

    她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眼泪无声地流了出来。她坚强的堤坝终于决堤了。\"我......害怕，加布列。我讨厌在那里......但你不是一个坏哥哥。没有一个坏哥哥会为了养活妹妹而选择卖了自己。你的生活比我苦得多，因为你，我才能活到现在--所以千万别这么说。\"

    加布里埃尔又一次湿了眼眶，因为他想起了自己一生的艰辛。有好几天，他都想放弃，跳进河里，但一想到妹妹，他又停了下来。

    他想起了希尔维斯特，他也一定经历过什么。

    对不起，我怀疑过你，希尔维斯特......我忘了我们都有着自己的故事，隐藏着我们的痛苦、悲伤和恐惧。

    他强颜欢笑，为拉雯擦去眼角的泪水。\"看你长得多漂亮，你已经和我一样高了。任何男人都会为你闪亮的蓝眼睛而疯狂。我应该找个强壮的好男人，让你快点嫁出去。你会是个很棒的家庭主妇。\"

    拉雯温柔地拍了拍加布里埃尔的肩膀。\"你结婚我才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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