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汉子。
他走上前几步,笑着问道:
“小兄弟,我看这里是客栈,那应该是有住的地方吧,能否给我们安排几个好一点的房间,我们住上一晚,等到风沙停了,明日再走。”
那年轻人依旧拿着扫帚扫地,眼睛都不抬一下,只是淡淡说道:
“这里没有上等房的说法,所有房间都是一样,八十两一间,而且,你们要是想要等风沙停,那明天也走不了,这里的风沙一般会持续三天,今天只是第一天而已。”
跨刀男子似有些愕然,随后苦笑道:
“好吧,那看来只能多耽搁两天了,至于房间,我们两人一间就可以了。”
年轻人停下扫地的动作,抬眼看了跨刀男子一眼,随后淡淡说道:
“可以,但事先说好,我这里是一天八十,按天结算。”
跨刀男子眯了眯眼,笑着说道:
“这价格还真是高,有的商量不?”
年轻人直接了当道:
“我们客栈的规矩,从不还价,但也不会强求你入住,想住就住,不想住,门就在那里,随时可以走。”
跨刀男子叹了口气道: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罢了,谁让我倒霉,碰上这么个鬼天气。八十就八十吧,给我们开两间房。”
年轻人并未动弹,而是抬起手来,指着另外三个依旧带着斗笠,遮面之人,缓缓说道:
“客栈的另一个规矩,不接待遮头蒙面之人,所以,让他们先取了这身行头再说。”
跨刀男子这次倒是没有犹豫,给三人使了个眼色,三人沉默不语,但却缓缓取下斗笠,揭开纱巾,是一男两女。
其中男的面容枯瘦,眼神有些淡漠,两位女子,一个长发披在身后,但却样貌平平,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唯独那双眼睛,还算动人。
另一位女子则是竖着高马尾的辫子,颇有些英雌飒爽的滋味,容貌倒也说得过去,不算出众,却也有几分风采。
三人中,跨刀男子的年龄看似最大,接下来那名女子与他年纪相仿,另一位枯瘦男子和高马尾的女子,都略显年轻一些。
年轻人打量了三人几眼后,便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来,看向最初的跨刀男子,跨刀男子愣了一下,随后会意,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银票,甩给了年轻人,说道:
“这是两百两银票,多余出来的四十两,算是我们这两日的吃喝用度,虽然你说明天未必能走,但我还是想要看一看情况,这应该不碍事吧。”
年轻人看了银票一眼,确认是可以通票兑换之后的,便随意收了起来,淡淡道:
“可以。”
然后他指了指二楼的东南角,说道:
“东南角最里面的位置,乾一,乾二两间房,都是空的,你们自己去下榻便是,风沙大,房间可能有些脏乱,你自己打扫,晚一点,可以下来吃东西,或者我送上去也行。”
高马尾的女子终于有些难耐不住道:
“我说,你们这客栈未免太过分了些吧,八十两银子一晚上,已经是天价了,连打扫房间都要我们自己来吗?”
年轻人脸色不变,没有任何不满,也没有任何歉意,只是淡淡指了指地上的灰尘道:
“本来我是可以去打扫一下的,但你们进来,弄脏了客栈大厅,所以我要打扫这里,房间就只能你们自己打扫了,若是不愿意,可以将银票退给你们,自行离去便是。”
高马尾的女子脸色涨红,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跨刀男子先一步拦住,他笑眯眯道:
“算了算了,打扫房间又不是什么大事,也的确是我们的到来,才让沙尘进入,人家说的倒也没错。”
说着他又转身看向年轻人,笑眯眯道:
“多谢小兄弟,那我们就先上去了,至于饭菜,我们一会下来吃就好了。”
年轻人点了点头,面对这个极好说话的跨刀男子,没什么表情,只是重新低头扫地,但在低头那一瞬间,却有一丝淡淡的鄙夷。
跨刀男子看在眼中,却也不计较,只是给三人使了个眼色,便顺着楼梯,上了二楼,在东南角一拐,就看到了因为年头久远,而有些破旧的两块木牌,上面分别写着“乾一,乾二的字样。”
两男两女既有默契的分别推开两间房屋大门,走入其中,随即跨刀男子就有些苦笑起来,房间中哪里是有些脏乱,几乎满是沙尘,显然,风沙刚来的时候。这里并未及时关上门窗所至。
但好在铺盖倒是齐全,他也没啰嗦,直接摘下跨刀,放在床边,看到一旁的水盆中有清水,便自己找了块抹布,开始打扫起来。
另一位枯瘦男子,只是看了一眼后,也随手拿起抹布,帮他一起整理,二人的手脚麻利,动作极快,片刻间,已经将房间收拾出来,随后二人来到房中唯一的那张圆桌前,各自坐下,枯瘦男子轻声道:
“很少见你给钱如此利索,按照以往的性格,我以为你听到这个价格,就要夺门而出呢。”
跨刀男子无奈的耸了耸肩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沙漠方圆几十里,只有这一家客栈,如果不想今晚在外面吃沙子,破财就是必不可免的了。”
枯瘦男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说道:
“这间客栈,不简单。”
跨刀男子悠悠笑道:
“当然不简单,若是简单了,这么贵的房费,光是这二楼上这么多卧虎藏龙之人,早就将他掀个底朝天了。能够在这样的地方开一间如此长久的客栈,自然不是凡人。”
这两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与叶星士在路上分别后,易容潜行,历经四天的时间,终于来到漠北的韩飞和封一剑,而在隔壁房间的两女,自然就是玉罗刹和司徒云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