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区别?
一时间,司徒云雀竟是有些羞红了脸,自己号称最擅长观人,这么大的人物就站在自己眼前,竟是没有认出来。
阿笑相对来说,要更为纯粹一点,他虽然是杀手,但对于那些位于江湖山巅的武傍十人,自然也是耳熟能详,心神向往。
莫无忧这样的出场,一瞬间就将这位终究还是个少年的心给牵动起来。
这就是剑仙风采,我今日也算是见到了真正的大人物了。
阿笑的心中不由自主的这般想着,甚至已然有所决定,自己要好好练剑,有朝一日,也要成为这般的人物。
盘坐在万剑组成的挂空大江之上的莫无忧,说完那句话后,再一次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呵呵笑道:
“刚才还说那个家伙喜欢显眼,没想到自己也是一样的,唉,只怪太久没有出手过了,好不容易有一次展露的机会,嚣张一点,似乎也没什么吧。”
莫无忧说到这里,突然瞥了一眼下方,在那山谷深处,不知用了多久才算重新整装排阵的一万重甲步卒,浩浩荡荡的从那山谷中,鱼贯而出。
他们手中无佩剑,腰间无长刀,但依旧有战矛,长弓,短弩在手,虽然对于天上的那一幕堪称神迹的场景,依旧心怀恐惧,但作为西荒首屈一指的精锐焊卒,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从山谷中走出,形成了军阵之势,一天一地,形成对持。
为首的则是那位骑在战马上的威武将军,他的腰间宝剑是唯一没有被莫无忧拿走,这其中,既有那位神秘莫测的清风观道士的全力阻拦,也有莫无忧有意放过的原因。
此刻他遥遥望着盘坐在天端的莫无忧,即便保持了足够的冷静,依旧无法掩饰眼中深处的那一抹惊诧。
慕无忧挑了挑眉头,没有丝毫的在意,只是玩味道:
“怎么,想要拦我?”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整个山谷都听得异常清楚,那位主将沉默良久,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莫无忧后,缓缓开口道:
“撤退!”
他的命令,让身后所有的步卒既有些惊愕,却也暗自松了口气。
不管是谁,面对这早已超出人力所能及的强大存在,都会有本能的心悸。
而那位主将对于自己的这个决定,没有丝毫的愧疚和脸红,他是沙场百战死的将军,却并不是莽夫,不战而退是军人的耻辱不假,但也要分场合,分时候。
一万精锐的铁浮屠能否拦住这位剑气如日中天的剑仙?
若是死战不退,或许可以,但势必会将这一万人全部葬送在此。这注定不划算的买卖,他才不会做,武道山巅之人,就应该由同为武道山巅的那些人来对付,镇守山谷,若只是对付那些初入境的高手,自然问题不大,哪怕有几个不灭境的强者闯营,也都可以接受,可来这么一位已然超脱世俗的剑仙,那可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了。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将一万步卒全部带走,至于那山谷后方的炼气士会如何?
管他屁事!
事情到了这一步,早已不是他们一支万人骑军便能解决得了。
莫无忧见状,嘴角微微翘起,对方倒是识趣,也省的自己费力气了,虽说他不在乎是否有这一万焊卒镇守,但要是真的铁了心去守卫,倒也多少有些麻烦。
司徒云雀和阿笑在看到万人步卒出现的时候,也是紧张不已,甚至做好了逃走的打算,但是当看到那些人,竟是直接撤离后,对于莫无忧的敬佩也就更上一层了。
一人当道,万人避让!
莫无忧望着天柱山,似乎与那慕容泽摇摇对视一眼,随后他呵呵笑了一声,没有丝毫犹豫,在那西荒气运几乎全数落在天柱山后,他出手了。
一共递出了两剑。
第一剑是由数百刀剑汇聚而成的一柄巨剑,一剑斩落在山谷深处,目标正是那所有的炼气士。
第二剑则是由三千剑凝聚而成的百丈长剑,直奔天柱山的慕容泽而去。
山谷深处,以那道袍老人为首的所有炼气士,在看到那遮蔽了整片山谷的剑河之时,便露出了绝望之色,看到那数百长剑齐刷刷的斩来时,他们虽然心有不甘,拼尽全力去抵挡。却依旧是毫无意义。
整座山谷就像是被人一剑划开,竟是一分为二,一剑过后,只留下长达数十里的百丈沟壑,不管是花草树木,又或者是那数十名炼气士,在这一剑下,尽数化作齑粉,消散在天地间。
而那三千长剑化作的巨大剑身,划过百里长空,破开云霞天幕,直奔天柱山,未曾近前,便已然有剑意笼罩山巅,皇甫魁嘴角微扯,不在如同先前那般惊诧,甚至都未曾去看那柄即将到来的百丈巨剑。
只是默然转头,看向韩飞,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早就知道了莫无忧在哪里?”
韩飞先是摇头,又是点头,缓缓说道:
“我不知道莫无忧是否在那里,但我知道莫无忧就在泗水城。”
皇甫魁挑了挑眉头,韩飞直接说道:
“我在泗水城,已经见过他了。”
皇甫魁恍然大悟,最后点了点头道:
“这一局,输的不冤。”
下一瞬,长剑抵达天柱山,皇甫魁连抵挡都懒得做了,他很清楚,除非自己本人亲至,否则,这一剑,他根本挡不住。
只是他在最后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
“真龙吞蛟龙,即便能做到,也要能带的回去才行。”
说罢,慕容泽的眼中光芒彻底散去,重新跌落在地,而那百丈长剑似有所感,在临近的那一刻,陡然停住,继而调转剑身,向着西边的泗水城而去。
韩飞默然看着这一幕,随后重新吸了口气,顾不得几乎已经抵达极限的疲惫身躯,缓缓走到了几乎气息游离的慕容泽身前,眼神平静道:
“结束了。”
他毫不犹豫的一拳砸下,彻底断了慕容泽的最后一口气,同时将对方身上所有的气运之力逼迫而出,继而张开双臂,以身后的九州气运为根基,毫无顾忌的疯狂吞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