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contentp*{font-style:normal;font-weight:100;text-decoration:none;line-height:inherit;}.read-contentpcite{display:none;visibility:hidden;}
时间距离陆永年的寿宴已经过去了七八天。
不管国际形势如何风云激荡,曰本要全面侵占,独吞中国,英国如何如何,美国怎样怎样,俄罗斯又怎么应对,有识之士心里都明白,那就是一群野狗,中国只是它们争抢的一块骨头。寻常人不懂这个,在沧州的小县城里,百姓们的日子还那么大一天小一天半死不活的拖着。陆正清依旧日复一日的代父授徒。
今天,沧县城内的街道一如继往的萧条,再加上现在是大清早,就更显得清冷了,行人稀少,连薄薄的雾曦都不能冲散。
街拐角周记羊肠子汤铺依然开张。
这羊肠汤是沧州有名的小吃,而周记羊肠更是个中翘楚,他家那锅老汤底据说终年薪火不断已经传了近百载,绝对的正宗。在这微泠的清晨,热呼呼的喝上一碗,那肯定是很舒坦的事情,因此周记的生意一向很好,不说赚得盘满钵满,衣食无忧小有盈余那是肯定的。
可近几年周家的生意也一落千丈,先是内战后又进了小日本,仗打了好些个年头,百姓们过了今天没明天的,哪还顾得上这一点点的小享受。
别人都往偏远的乡下躲,可周老头却坚持守护着自个的小门脸,每天卖个一二十碗就心满意足,哪怕三碗五碗的也成,不图挣钱,就是想在心里有个依托,干了一辈子这个,放不下啊!他不时往锅里加些秘制的材料,往灶底添上一小块柴禾,周老头坚信仗终归有一天会打完,小老百姓们终归要喝热乎鲜美的羊肠汤,而自家的羊肠汤终归是最正宗的,因此祖传的老汤底不能断火。
周老头刚想抽袋旱烟,就见街对面的小巷里转出几个人来,老远就能听到他们粗野放肆的说笑声。
打头的是个二十七八的健壮青年,模样长得倒是周正,可惜满脸痞子气,走个路全没正形,一步三摇的让人怎么瞧怎么不舒服。他扯着嗓子叫:“弟兄们,哥哥请你们喝羊肠子汤去。”他身后几人轰声叫好,其中一个墩实年轻人却说:“哥,你兜里还有几个大子儿?别钱不够到时侯折了面子。乡里乡亲的,咱又扯不下脸来讹那周老头!”
那大哥把眼一瞪:“老二,瞧不起哥是不?哥是那种人吗?”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小票在众人面前一晃:“都瞅瞅这是啥?”正说话,身边一扇小门吱呀开了,一个大姑娘嚯的泼出一盆水来,那大哥急忙的住后一跳差点没被浇一身,开口正要骂哩,忽然之间却堆出满脸的笑:“二妮!刚洗完脸啊?”那姑娘理都没理他乓地把门关了。
那大哥讪讪的笑,却往台阶上走两步,趴在门上眯了一只眼睛凑着门缝往里瞧。那姑娘正站在门后呢,听他凑上来,一脚就踹在门上,门页反拍回去重重在他头上撞了一记狠的,那姑娘骂:“整天操膀子闲逛街也不寻个正经生计,哪天饿死你!”
那大哥揉着脑门往后退,悻悻的嚷嚷:“这么凶干嘛?也不怕找不着婆家!饿死我干你啥事?你养我?”他那帮兄弟见了个个乐得哈哈笑。那老二道:“二妮越长越水灵了。大哥,我看这丫头对你有意思,你干脆跟李裁缝提亲得了,也给弟兄们添个大嫂。”
那大哥叹口气:“二妮是个好姑娘,可哥都混成这付鸟样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哪能再去祸祸人家大闺女?咱配不上二妮啊!吃香喝辣穿金戴银不谈,能叫人闺女跟咱穷喝西北风活受罪?”
众人里有个愣头青就说了“有啥配不上啊?咱们铁拳十兄弟在这沧县道上可是叫得响字号的帮会,你可是咱们老大啊!在通沧县都是响噹噹的人物。’
那大哥一翻眼:“都别他妈扯蛋了,走,都跟老子喝羊肠汤去。”
一帮人吆五喝六的进了周记。
周记声名在外,门脸却不宽大,十个人往里一拥,就把座儿给占了大半。那大哥把手里小钞往桌上一拍,叫道:“周掌柜,生意上门啦!今儿钱落家里了,兜里就够九碗的,你把份量匀匀分成十碗端上来,咱们十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周掌柜答腔:“差一碗就差一碗呗,街坊邻居的,先赊着。”
那大哥死要面子,不乐意了“我好孬是一帮之主,喝你一碗羊肠汤还能赊帐?让你匀匀你就给匀去。”
周掌柜道:“在伯跟前你还充什么大个啊?”答应着下去,依旧满满的盛了十碗上来,儿子媳妇儿都躲走了,伙计也辞工不干了,周老头一人兼着掌柜掌勺跑堂。这伙人都是城里的地痞混混,老人家却不怕他们,都是一条街面上的邻居,眼看着长大的孩子,知根知底的又有甚可怕?周掌柜就是替那大哥可惜:“也是好人家的孩子,偏偏给逼上了黑道。”
那大哥姓冯叫清华,就是王有贵所说的小冯了,他自幼丧母,老爹是个本份人,做大枣的生意,小铺子开着小买卖做着,家...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