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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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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幸听过一次,大概“焦尾声断斜阳里,寻遍人间已无琴”也不过如此。

    时间尚早,台上不过是些女子随着笙箫娇声浅唱,什么情啊爱啊、妾啊郎的,秦睦也觉无趣,摇扇闭眼假寐。

    待那男子登台之时,秦睦都快真睡着了,成安晃醒他:“瞧瞧。”

    秦睦正困倦了,懒懒散散地起身,掀开面前的紫色纱幔往台上瞧。旁边隔间的人也听到动静,亦如秦睦一般掀开纱幔,可巧看见一人青丝流转,偏身去看,但见一少年折扇遮住半张脸,声音清澈通透:“长得是不错,倒有些白夫子的神韵。”言语之间含着笑意。

    少年虽遮住半张脸,可那眉眼却是好看的紧,那人当即认出此人是谁,当即出声:“先生?”

    秦睦听其声熟悉,回头去望:“四公子。”原是今日来访的秦映亭。

    费眠询问:“和谁说话呢?”

    秦睦回身去说话却被人扯住手:“先生。”扇子险些摔了下去。

    不知为何,秦映亭隔着一墙扯住他的手:“我可否去寻先生?”

    秦睦轻轻点头:“只是朋友而已,无妨。”却不知他为何如此急切。

    秦映亭说了句“等我”便急匆匆放开秦睦的手,成安站在一旁,疑惑:“这人是谁?这么着急做什么?你还能消失了不成?”方才他就站在秦睦身边,那人仿佛没看见一样。

    秦睦亦是不明就里:“凛阳侯四子,我也不知他为何如此。”

    正说话间,秦映亭已到门口,敲门。成安唤:“进。”,秦映亭方才推门而入。

    秦睦引见三人,三人只是互通姓名也就作罢。

    四人落座,秦映亭正要说话,费眠抬手:“开始了。”

    众人皆朝台上望去,但见男子十指轻按琴弦,指尖轻拨,琴声泠泠幽扬寂然,实在不适合于此地弹奏。

    费眠倒觉得有些意思,从怀中掏出些散银微微掀起帷幔扔在台上复又坐下听琴,此举原是打赏艺伎的。其余看客也跟着往台上扔银子。

    男子一曲琴毕,顿时抬头冷面对上探出脑袋看戏的成安,抱着琴愤愤下台。秦睦倒是不嫌事大,跟着扔了好些银子:“我虽不如你通琴善音,但也知此人琴艺只是尚可,难得的乃是琴心,你方才那么做怕是不太妥当啊。”

    费眠起身佯装拿扇打他:“那你还跟着扔银子,怕不是银子多烧得慌。”

    秦睦呵呵一笑不再看他,只是倚着栏杆,兴致盎然地让扶枳去请那琴师,颇为放浪形骸。费眠意味深长地审视不声不响的秦映亭,再转眼去看与平日不尽相同的秦睦。

    秦映亭坐在一侧就看着他们三人“作孽”,秦睦倒不像是白日里那般沉稳,此刻倒显现出些别样风流与些许稚气。

    扶枳听言出门去请那位琴师,不曾想出门便见那位琴师噔噔上来,剑眉一横,扶枳将门打开:“人来了。”

    男子干瘦却高,抱着琴更显羸弱,此刻却气势汹汹:“方才谁扔的?”

    费眠摇着扇:“我。”桃花般的双目看谁都一副深情。

    成安、秦睦相继出声应和:“我也有。”

    琴师愤愤:“谁第一个?”

    “听说你缺钱返乡,这一次便能让你筹够钱回去,也免得在人面前卖弄。”费眠倒也不顾琴师体面。

    那琴师听了,更是气愤,抱着琴便想冲上来,扶枳拦住他。秦睦更是火上浇油:“费兄说的不错,你既有难处,我们此举也算是出手相助,不必谢。”

    “谢个屁谢,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卖艺、卖笑的妓子?还谢!”男子气急败坏却奈何越不过挡住自己的扶枳。

    秦睦顿时冷下脸来:“你何必咄咄逼人?你在台上与你口中卖笑的有何区别,旁人且知审时度势,你既卖艺又放不下脸面。”这话无异于明示琴师立贞洁牌坊。

    扶枳将琴师往外赶,骂骂咧咧的琴师被尝侍二楼的龟公给拉了出去,还一个劲儿地对着扶枳等人道歉。

    秦睦冷哼一声,也不与其他人打招呼便要离去,扶枳紧随其后。秦映亭立马起身:“我送秦小先生及各位先生回去。”

    “不劳烦公子,我们几人尚且还认识回去的路。”费眠依旧是玩世不恭的笑模样。

    秦映亭只能留步。

    上了马车,成安问:“你今日为何这般?”

    “这般无礼?”秦睦反问,满眼含笑。

    “你往日并不会与人起冲突。”秦睦温善不错,实则乃是不屑。

    秦睦低头一笑:“只是不喜他那般态势。”

    成安为会心之事与秦睦已有芥蒂,如今更是不满他如此攻讦一个为生计而低声下气却又颇有气性的年轻人。

    扶枳率先将成安送回家,费眠方才开口:“凛阳侯之子,你不喜欢?”

    秦睦此时才现出些倦态:“良禽择木而栖罢了。”

    费眠嗤笑:“也未见过你对旁人如此,怕不是凛阳侯府你应付不来?”

    “普通王侯而已,也不是龙潭虎穴,如何应付不来?只是兄弟阋墙,我又何必掺和一脚?”秦映亭兄弟二人身边有人在云因当暗探,探查自己近身之事乃是她最为不喜,只能借今日那琴师让秦映亭觉得自己轻浮无礼又无容人之量。

    费眠一想:“也是,你本身便是因此出了北嘉来此的。”只当他厌烦此事才会如此。

    不久便到费眠住处见秦睦心情不佳便不让他送,只是拍拍他肩膀:“回去好好休息。”

    秦睦只是轻声相和,费眠下了马车才想起什么,掀开车帘:“秦晏,近日我才知道你生辰,你早些告诉我们,何必不声不响的?”倒是真心责怪他如此见外。

    秦睦依旧是浅笑:“我不喜欢过生辰,尤其是今年。”

    “哦,”费眠点头,“还想着估计没什么日子相聚了,你丧期满后便给你过一次生辰,冯潜、远濡、远澄想作为兄长为你庆祝。”

    秦睦以为他说完了,谁料想他又说出一句:“你知道吗?你这样笑看起来温和良善,却很假,真的很假。”

    “也不知你这些年在云因开不开心。”费眠也未听秦睦回答便转身去了。

    扶枳见秦睦不吭声便驾马回家:“冯先生、费先生几位都是真心待您的。”

    “我知道。”秦睦在马车里,声音闷闷的。

    “您与几位先生亲近一些也无妨。”扶枳知秦睦与几人相交,虽与几人性情相投却不甚袒露自己。

    “我知道。”秦睦依旧是这三个字。

    “您生辰是我告诉那几位的。”秦睦今年正好十五,及笄之年,忆起母亲当日所言更不愿过这个生辰。

    “我知道。”秦睦依旧是这三个字,也并未责怪。

    扶枳心知秦睦困顿之际幸遇几个友朋,自然真心相待,可秦睦又能出几分真心。

    归途月朗星稀,蛙声阵阵,倒是一副好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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