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三碗水煮成一碗则是跟古装电视剧里学来的。
“对了,再加上些甘草试试”,卢布补充道,甘草有调和百药的作用,凡吃过中药的都略有耳闻。
如此所有人都被安排出去干活了,两个时辰后,第一碗小柴胡汤被端给了孤女阿花。由春梅伺候她饮下,好是发了一身汗。
而后几天,卢布则继续沉浸在行伍之中练兵,大夫弘毅也时常来访,无论是军中还是草庐家中,卢布都热情接待。另外应国君之旨,二人还各自出了三十人担任王宫护卫,自然也因此走的更加近了些。
五日后,公子辟疆的小院内,辟疆正大发雷霆:
“这卢俊义究竟存了什么心思,一边投效我门下,殷勤于我;另一边却担任国君护卫,还向国君献上风寒之药,倒是做的两手都不落空的准备,此人果真可恶。”
这却是误会了卢布,他虽得此药,且在孤女阿花身上用过,果真有效,夜里日益减少的咳嗽之声就是明证,但是一直拿不定主意是否公布此药。穿越者最大的优势就是了解历史,而一个国君的生死绝对能左右一国历史,如果历史改变了,他又该何去何从?
但是大夫弘毅与他往来频繁,却是从下人处了解了此药,而且还趁卢布在军中之时,私自献给了国君。而且他还不居功,将此药之功都归给了卢布。
他以为卢布也是忧虑国君之病才会四处求药,方才从古籍中得了此药。用于女仆也有疗效,但是短短时日虽有好转毕竟还未完全康复,国君千金之体岂可用来试药,有了差错可是要吃挂落,故而卢布一直未曾献上。
可见了国君病重模样后,弘毅大夫哪还顾得许多,恰好卢布又不在,只得私自献药。反正他心里想着,自己正直君子,也不会贪墨其功,若是真有效,功劳还是还给卢布,若是有差池,自己来承担责任。
于是,这赤诚君子以这番赤诚之心开始改变历史,等卢布知道时,他已追之不及。
公子辟疆向来温文尔雅,如今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也只有院中几名近侍见过,也是战战栗栗伺候着。也只有门客丑丑还怡然自得端坐其位喝着茶,似乎不为所动,半点没有为主上分忧的意思。
倒是其它门客谋士义愤声讨:“彼辈为功名而来,自然左右交好,说到底不过无忠小人罢了。”
有谋士则面露担心之色,提议道:“近几日,我看国君气色竟是一日好过一日,也不知卢俊义从何处得来的此药,还真有神效,这却如何是好?”
“要不然我等行宫变之事,如今多半大臣都倒向了我们,凭卢布和弘毅,还有几个死忠应该是挡不住我们,唯一可虑的是石宁二位上大夫的态度。”
“不可,此事石宁二位大夫恐怕是断不能同意的,若没有他二人的支持,即便得国也不正。没他们两位上卿,他日谁又能去向天子讨封?”立马有人出言反对。
石祁子大夫虽暗中支持,但是他看中的是公子辟疆的能力,却不会在此时真正绑上辟疆的战车。些许小动作石大夫可以当做视而不见,但若要他堵上家名清望去做这谋逆之事,他却是万万不会的,也没什么利益能驱使他这般去做。
以石宁两家在卫国的地位,累世的上卿官位是雷打不动的,无论哪个国君当政,皆不会少了他们。而若论利益封赏,以卫国如今的情景,无论公子还是国君又能拿得出什么实利呢。
而且石家可是一向以忠义仁孝立家的,当年卫国公子州吁弑桓公而自立为君,石厚从恶,身为父亲的石碏大义灭亲,奠定了石家累世基业和近百年的家族清名。
所以石祁子大夫即便为了家族声望也不会做这犯上之事,而且其本身也是一位仁孝之人。他的父亲石骀仲大夫死后,没有嫡子,有庶子六人。占卜为后嗣,说:“沐浴佩玉则兆,兄弟五人者皆沐浴佩玉。”独石祁子说:“孰有执亲之丧.而沐浴佩玉者乎?”便不沐浴佩玉。世人见其孝,便使其继承家业。
这些事情院中众人也都知晓,想要说动石祁子大夫却不容易。而宁速大夫自来与国君亲厚,却更加难以争取。
众人议论不休,拿不定主意,当晚,丑丑却独自一人来到了卢布居所。
“君所为何来?”卢布说。
“为观君而来?”丑丑道。
“常闻君善相之名”,卢布想起这时代常有巫祝相士出没,也曾在历史上留下过绚烂传奇的一笔。
比如如今在齐国的陈完,早年就有相士卜卦,占得了《观》卦,并演变为《否》卦。《周易》说这一变卦的乂辞“观国之光,利用宾于王”,认为这个孩子具有光大一个国家的运气,就是“观国之光”;不过不在陈国本国,而有利于在异国他乡发展。
“卢某今日可有荣幸,得先生一卦?”毕竟此人能得公子辟疆的器重,想必是有些手段,卢布也愿意尝试一下。
“亡人之相!”
“砰!”
丑丑道出一言,正在倒茶的卢布惊落了手中之杯,旋转及地,摔出一小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