邶身侧,一把甩开折扇,与他一同轻轻靠在勾栏上。
防风邶并没有回应,只是看向台上那抹倩影,眼神专注又深情。
“踏遍三江六岸,
借刀光做船帆,
任露水浸透了短衫,
大盗睥睨四野。”
在台下客人们还来不及评论这几句词的时候,凌颜素手一顿,满满都是人的大厅居然瞬间安静了下来。
她勾起一抹坏笑,这才接着弹奏。
“枕风宿雪多年,
我与虎谋早餐,
拎着钓叟的鱼弦,
问卧龙几两钱。
蜀中大雨连绵,
关外横尸遍野,
你的笑像一条恶犬,
撞乱了我心弦。”
“这首曲子唱的也是男女情爱吧?”
“我听着像是。”
“你们说这思柳姑娘看着年纪也不大,唱的曲子每首都好像亲身经历过一般,让人动容。”
“那不就说明人家有能力感染到别人,应该夸奖才对。”
一旁有位衣着不讲究的中年男子,大口的喝着酒,垂着的脑袋,微红的双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谈花饮月赋闲,
这春宵艳阳天,
待到梦醒时分睁眼,
铁甲寒意凛冽。
夙愿只隔一箭,
故乡近似天边,
不知何人浅唱弄弦,
我彷徨不可前。”
凌颜的歌声还在继续,即便她弹奏的伴奏并没有让人察觉到沉重,然而吐出的歌词连在一起,大家已经自行脑补起了其中的画面。
“枕风宿雪多年,
我与虎谋早餐,
拎着钓叟的鱼弦,
问卧龙几两钱。
蜀中大雨连绵,
关外横尸遍野,
你的笑像一条恶犬,
撞乱我心弦。”
花姐见大家即便没有走出去,却也都在认真侧耳倾听着思柳唱曲,心中一暖。
思柳妹妹有这么些好友,也是极好的。
接着她便想到了自己,从小便跟母亲在这万花楼里长大,他的父亲是个无拘无束的神族。
每年只在她生辰才会出现一次。
小时候她的朋友便是楼里的姑娘们。
母亲教她琴棋书画,唱曲和舞蹈也少不了,还教她怎么管理楼里的一切,在花姐十六岁的时候,她父亲再一次出现,这次与他一同离开的还有她的母亲。
之后楼里的一切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花姐是个半神,即便已经过了百年,她的容貌依旧停留在最美丽的时候,可是楼里的姑娘们大多数都是人族。
花姐也不强留,留在楼里的自然都是自愿的。
若是中间遇到了喜爱之人想要离开,她也不会阻拦。
那些不愿意走的姑娘们,在人老珠黄的时候,花姐会给她们一笔足够养活下半辈子的钱财,让她们可以安享晚年。
表面上花姐流连在各种客人中间,笑脸相迎,畅畅而谈。
但是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孤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