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杀,妾身又被赐给敬翔为妻,如今他被抄家,妾身这才入了雍王府,说起来,我也算从一而终了.......”
从一而终?
呵呵,还真是从一而终,跟谁,谁死......唔?耿青愣了一下,怎么那么熟悉?
女版刘皇叔?
我也跟谁克谁,好家伙,我跟她互相伤害?
耿青不知怎的,对这女人来了兴趣,回过头看去被窝里的刘氏,美妇人以为耿青想要那啥了,连忙在被子窸窸窣窣一阵,脱去衣裙、肚兜勾在手里朝男人摇晃两下,丢去地上。
耿青笑了笑,反正东西也写完了,起身吹熄了蜡烛,朝床沿走了过去。屋外檐下灯笼摇晃,照着漆黑的窗棂,不远的房顶,李存孝单手托着杯盏仰望云后清月,与同样飞身上来的九玉笑说,讨论起武道一途。
至于下面房舍传出嗯嗯啊啊的声音置若罔闻。
......
九月底,府中家当细软收拾的差不多了,耿青离开落叶返回长安的消息也传开,去往皇宫面见了新皇朱友贞请辞,顺道启奏了陇右党项反乱的事,随后说了一些利民利政,抓紧北伐不给李克用喘息的话后,便离开皇宫,见了杨师厚、葛从周、张全义、刘鄩、王彦章等一批将帅,在府内设宴款待了他们。
临到离开,众人是不舍的,往后当中其他人也要去往各镇担任节度使,想要再见,怕不知何年何月去了,喝到深夜才不舍的散去,杨师厚、王彦章拉着耿青坐在府门前,醉酒下又哭又笑,直到家人赶来才将两人拉开。
翌日一早,耿青早早起来,沐浴一番,领了九玉、李存孝,甚至将刘氏也带上去了城郊的皇陵,祭拜了朱温。
“兄长,你的仇,青替你报了,不枉兄弟一场。”
“刘氏,兄弟也替你照顾,你眼光确实不错......”
“皇位也让朱友贞当上了,做兄弟不可能欺负你儿子,不过将来他成龙成虫,就看他自己的造化,青就是懒散人,做不了鞠躬尽瘁,所以别想将我绑在这里。”
“往后啊.....我在长安也给你立个牌位,享享香火。”
燃着火焰的黄纸烧尽,耿青作揖叩拜大礼,收拾了心情,起身离开,还在烧纸的刘氏连忙收了眼泪,跟在后面小跑跟上,生怕被落下。
队伍调转,并没有入城,径直去了西郊,与送行的文武一一告辞。
“秋风日爽,正是离别时,诸位,往后有事尽管到长安寻我,孤一言九鼎,自会仗义执言,告辞——”
“雍王慢行!”
一众文武躬身拜下,官道上等候的队伍,杨怀雄一摆刀锋,朝曾经的龙骧军骑兵大喝一声:“王仪出行,先锋开路!”
轰隆隆的蹄音蔓延大地,等候的车队也缓缓向前行驶,后方的巨城、躬身拜下的百官渐渐拉远。
奔腾的长龙延伸官道,岔路口,有着两道消瘦的身影,看到慢行的王驾朝这边过来,其中一人拉着另一个小跑飞奔,远远就朝队伍挥手叫喊。
走在前方,单持一柄大枪的夏鲁奇歪了歪脑袋,看着两个荆布素衣的女子,抬了抬枪头。
“退下,休冲撞王驾!”
“我们是雍王相好......这位将军,你让人通报雍王,他见了我姐妹两人,定会让我们上车。”
发丝洒乱的二女,其中一人正是张素荷,少了往日奢华服饰,显得有些土气。
身旁的,则是王氏,朱友珪死后,朱友贞虽然没为难她这个皇嫂,但也逐出了王府;而一旁的王氏脸上不少淤青,朱友文失了资格后,性情大变,拿王氏出气,加上曾经委身朱温,想想就觉得亏,几乎每日打骂,王氏全身都是伤,受不了了,半夜悄悄逃出了府邸,找上不知何处落脚的张素荷,打听了雍王即将离京的消息,便早早等候队伍途径的官道。
“在此等候。”
夏鲁奇皱着眉,让士卒将二女带到路边,便转身去后面通报。
“嗯?”
耿青听到外面两个女人要见他,神色都愣了一下,刘氏一听,心里顿时明白是谁,想要吹吹风,不让耿青见,可车架终究要过去那边,从车外望去,张素荷正拉着王氏,风吹在身上,瑟瑟发抖立的在道路旁。
‘唉,我就见不得这样.......’
耿青让驾车的石敬瑭停下,撩开帘子,朝路边的二女招招手,张素荷、王氏顿时欢喜,相互搀扶爬上高大的车辇,钻进烧有暖炉的车厢,见到刘氏也在,二女脸色变了变,想到今日的处境,几乎都拜对方丈夫所赐,若不是造反,当初那般好的生活,岂会被打乱,凶戾气一上来,直接就扑了上去,三女顿时扭打撕扯在一起,扯头发、抓脸、咬耳朵,能使的全使了出来,在车里滚做一团。
“够了!”
看了片刻,耿青喝了一声,扭打的三女方才惊醒,一个个披头散发,露肩露腿的整理起仪容。
“孤腿乏了,过来捶捶。”
张素荷朝王氏使了一个眼色,二女急忙上去给男人轻捶双腿,刘氏也不甘落后,当做肉垫,胸脯撑着耿青,双手揉捏的替他拿捏双肩。
三人争宠般谁也不让谁,倒显得热闹。
阳光升上云端,浩浩荡荡的队伍,旌旗林立,蜿蜒官道一路向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