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望去赵弘均,后者放下茶杯颇为尴尬的笑了笑:“这是我堂兄弟......赵弘殷。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他埋着头,上身支去耿青那边,低声道:“他爹后面老来得子......不就跟我平辈了么.....我这辈取弘,像我儿子,就取匡。”
弘......
.......匡?
耿青好像琢磨出什么,嗯了一下,眼睛都有些发亮:“你家后辈里,有没有叫赵匡胤的?”
“赵匡胤?”
赵弘均转着杯盏想了一阵,圆滚滚的脑袋摇了摇。
“没有.....或许其他旁支有,季常听过这个名字?”
“没事就问问。”耿青估摸着时间,多半觉得自己是记错了,也不再继续纠缠问下去,正要说话,那边站了一阵的小人儿跑了过来,一把将赵弘均手里的茶杯抢过来,给丢到亭外水池,噗通一声溅起水花,惊得荷花上歇息的蜻蜓惊慌飞走。
“还喝......你儿子还要不要了,快跟我回去。”
小人儿气鼓鼓的,像个爱管事儿的小大人,生拉硬拽的拖着赵弘均衣袖,就往外走。耿青未免他尴尬,也起身:“我送你。”
说着也拍了拍这叫赵弘殷的小孩脑袋。
“就算平辈,也要尊重大人才对。”
小人儿看了看面容黝黑的耿青,吐了吐舌头做一个鬼脸,哼的转身走去前面,丝毫没将话放在心上,到处跑跑跳跳,阻碍搬运家具、包袱的侍卫,令人生厌,却又不好喝斥。
‘简直就是个小混蛋。’赵弘均小声说道。
“他爹赵敬原是涿州刺史,去年李克用兵伐幽州,攻破涿县后,将朝廷官员一并免除,换上节度使内府官员,便来了洛阳寻我,想从我这里托关系,到长安谋个差事,本想找你,结果就出了你赶走先帝的事......一来二去,就暂时在我家中暂住。”
还有这事......
当年他给李克用出计攻伐幽州,想不到还引出这么一家人来。
耿青点点头,送到门外,“现在都来了洛阳,若是需要帮忙,只管说,我与梁王还算有些交情......给赵敬谋个差事倒也不难。”
那边,赵弘均牵着小堂弟的手道谢一番,说是晚上到他那赴宴,顺便将小叔赵敬唤来当面说说。
送走这岁数相差巨大的堂兄弟俩,耿青也回到府中走走,想起朱温要对付李克用的事,不由想到他兄弟李存孝。
‘真要打起来,存孝那边必然会有麻烦,会被猜忌,得让他有些防范,之前我离开太原,李克用直接就反目,可见若是猜忌到存孝身上,必会下痛手。’
想着,他将墨汁磨好,拿起狼毫点点墨砚,往铺开的纸张落笔,写出字迹。
存孝吾弟:
见信当安好无恙,兄许久未曾与你写信,乃之前与晋王有隙,不便书信予你,以免让人猜忌......
便是落笔写下这样的开头,渐渐空白的纸张洋洋洒洒写满了字迹,窗外天色渐暗,九玉点了烛火移到桌前也没察觉。
到的写满两张内容放在桌上晾了晾,便有人过来,说是梁王遣人过来,让他过府喝酒。
‘弘均那,只能推托到深夜。’
朱温不好婉拒,尤其刚来洛阳,想了想耿青便应下,让人回话等会儿就到,随即让大春备车,又让窦威去一趟隔壁,跟赵弘均说说,留些下酒菜,等他深夜过来吃宵夜。
不久,正准备晚宴的赵弘均跟小叔赵敬正在中堂说话。
“小叔,不是我跟你吹,我跟那季常兄弟可是过命的交情!”
“放心,差事只要他开了口,一切都好说,他和梁王有些交情。”
片刻,外面管事过来,说是尚书令府上有个叫窦威的人过来传话,他连忙让人进来,同样膘肥的身形进来,将耿青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
“主家说,梁王请他过府用饭,朝廷几个大员都在,不好推托,只得深夜过府一起吃宵夜。”
令得赵弘均旁边的清瘦老人嘴角抽了抽,小声问去旁边的侄儿。
“......这还叫一点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