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般做,便有逼宫造反的嫌疑。
李晔问出这番话,直接将对方推到了理亏的位置上。
那边,蒋玄晖哑口愣了愣,但很快也反应过来,一边让跟来的五百人占据要道,一边将朝见皇帝的礼数做周全,拱手躬身拜道:“陛下,臣听闻都指挥使朱友伦坠马而亡,担心有陛下安危,有人暗处使坏,故此带兵入宫护驾。”
“枢密使现在看到了,朕无恙,你可带兵回去了,留下这千余宿卫都的兵卒即可。”
算算时间,龙骧军已经在皇城的路上了,李晔神色镇定了许多,笑着挥挥手:“至于都指挥使坠马,还需查看尸首,这还是让刑部来查,他们对于这些事熟悉,就不烦枢密使过问。”
“都指挥使乃梁王亲侄,臣若就这样走了,梁王那边,臣不好交代。”
蒋玄晖知道这位天子一直以理来压他,稳下心神后,便将皇帝的话当着耳边风,听过就过去了,言语间,着人去太掖湖那边草场将朱友伦的尸体搬运过来。
“好,取来尸首查明是否摔死,若是摔死,枢密使今日带兵冲撞太极殿,该如何收场,你自己拿捏!”李晔站在文武前面,大声喝斥。
一时间太极殿前,两边寸步不让,蒋玄晖见皇帝如此气魄,心里明白对方这是有底气的,能有底气无非有军队,他隐隐开始感到有些担忧。
他还想说话顶回去,脚下石阶陡然微微传来震感,这种动静并非地龙翻身,而是许多马蹄践踏地面才有的,这位枢密使急忙回头,周围兵卒、大臣、皇帝抬起目光。
笔直的前方太极门,一道道骑马的身影持长兵蜂拥而入,看到这一幕,李晔脸上怒气褪去,泛起笑容,哈哈大笑。
“枢密使,可知这是何人兵马?!”
那边,蒋玄晖心头咯噔一跳,身子都有些发颤,入太极门冲至这边的骑兵足有数千之多,根本不是他五百人能抵抗的,就算把宿卫都的一千人算上,也根本无法撼动这支骑兵。
......龙骧军。
他知道领军之人,一直都是李顺节,也一直都是天子的人,梁王还在长安时,没少想要将对方调走,可由皇帝、诸大臣周旋,对方也赖着职位,若是逼得急,率骑兵投其他节度使,那便得不偿失。
想要拉拢,对方对梁王没有任何好感,到的现在,隐患终于突显出来,令得蒋玄晖有些猝手不及。
轰隆隆......
无数翻腾的铁蹄蔓延而来,如浪潮般席卷广场勒马驻足,乌泱泱的一片动作里,‘哗’的举起长兵,或翻出弓箭对准石阶。
一千宿卫都士卒脸色发白,握着兵器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做了,动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周围文武百官表情跟李晔相差不多,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有龙骧军入城,一切尽在掌握。
人群里,秦怀眠没有笑容,心里却有些不安,朱友伦死的太过巧合、蹊跷,龙骧军畅通无阻的入城,隐隐感觉这些交叉起来的事情背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正在捻着棋子落下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