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耿青推开张怀义,将他手拿开:“你可以走了,剩下的话,怕能吓死你。”
“知道知道,我这就......”
下一刻,扫帚头啪的一下敲在他后脑,倒是没多大的劲儿,反倒是将人吓得不轻,张怀义回头,就见王金秋举着扫帚双目圆瞪。
“婶子,你打我作甚,不认识怀义了?”
回答他的,又是一记扫帚头,砸在脑门,张怀义赶忙捂着脑袋,也不敢再问了,转身就跑,宽敞的院落里,被妇人拿着扫帚满院追,叫喊耿青无义,呯的一下将侧门给撞下来,抱在怀里夺门而出。
“再看见你来,老娘还多打几下。”到底是村里出来的,王金秋那股藏在性子里的村妇狠劲儿还是有的。
骂骂咧咧几声回来,告诫儿子几句,这才走去灶房。
树下,耿青疑惑的看着母亲,目光随后落去过来的巧娘、白芸香脸上,二女神色幽怨,尤其白芸香凑近了,小声问道。
“妾身什么不会,叔叔还要寻新鲜?那也不该找他啊,三大五粗,看起来就不好。”
耿青啪的一声,一手拍在脑门儿,这才明白母亲为何要打人了,笑着连忙解释,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上一遍,巧娘满脸幽怨顿时散开,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朝耿青笑笑,也不继续询问,脚步轻快的跑去了阁楼。
“我什么样的,你还不清楚?走一天了,回房休息吧。”耿青瞥了周围,不着痕迹的在白芸香屁股后面拍了一下,惹得美妇风情的白他一眼,扭着丰腴的腰肢,一扭一摇的踩着楼梯上去。
耿青看着开门进去,还不忘朝他眨眼的女子关上房门,笑着偏过头,侧脸对着过来的窦威轻声道:“外面消息回来了吗?”
所谓消息,就是蜀地那边回传的,这个年头,消息并没有任何捷径可言,更不可能准时到达,蜀地难行不说,遇上风雨天,或者山道被落石堵塞,都会将消息滞留几日。
这几日,除了正常上朝外,耿青多数时间都在家里,让窦威出门,或让大春去外面游荡,探听消息,以及回来的人给予情报。
“消息已经回来。”
窦威从怀里摸出一封黄纸包裹的信函,展开来,上面字迹笔锋刚劲,该是宫里擅长笔墨的人书写。
耿青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下来,不忘拿起桌上的毛笔,在上面勾住出标点符号,方才将整整一段话,分成了简单易懂的几句。
过得一阵,他看完将书信折好,嘴角勾着笑容,让窦威走近一些。
“你带我话,让下面人给宫里传递过去。另外等会儿我写一封信,你另派人乔装送信,最好恰遇尚让,让他把信截获下来。”
耿青摸了摸下巴,似乎想着心里的内容,重新铺开一张白纸,一边落笔游走,一边开口。
“.......该是逼这家伙动手了,要是他知道朱温投靠了李唐,你说他会如何办?”
窦威只是江湖人,对于这方面的事,根本想不到一个层面上,只是有些犹豫。
“会不会有些不仁义?听说兄弟们说,这位都虞侯,跟先生关系极好。”
“好个屁,互相利用罢了。”
耿青笑着挥了下袍袖,将写好的纸张叠好,交给他,“本相只知家人知己,旁人不过江湖人情,人情用完了,该卖还是得卖,至于他会不会找麻烦,那得看他知不知道是谁做的才行,何况,我这么一个老好人,怎么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对不对?”
树荫轻抚,划过耿青脸上那温和的笑容。
“是.....是吧.......”
窦威硬挤出一丝笑,拿过书信,拔腿就跑,冲出院门才感到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