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那是宦官打扮的身影突如其来的插入战团,双手如风,带出一道道残影疯狂笼罩庄人离。
嗯?
老人架开铁鞭,一脚将屠是非踢飞,回过身来,映入眸底的便是一片片铺开的指爪,以及仿佛撕碎一切的滔天恨意。
下一刻,宫袍的宦官扑过来。
嘶啦——
衣袍碎裂,犹如蝴蝶纷飞开去,老人双袖、胸襟布料碎裂,染出斑斑血迹,甫一偷袭,被对方得手,随后,庄人离稳下身形,带着怒意推向扑来的宦官,剑锋、指风呯呯呯的交手,狂风暴雨之中,老人抬脚上踢,蹬开抓来的一爪,手中宝剑唰的全力一挥,九玉腹部染出鲜血。
破开对方一瞬,老人转身脱离战团,破空疾响也在瞬间袭来,不是他上路,而是下肢,一柄长枪抡开,扫中膝盖窝,庄人离吃痛,身形踉跄两步,前面,关刀横挥斩来,老人挥剑磕碰上去,借力一跃攀去梁木。
下一刻,有身影由上而下,一鞭怒砸。
老人持剑一挡,火星跳出的刹那,铁鞭压着剑身贴到了庄人离头顶,身形唰的坠回地上,砸碎附近一张椅子。
灰尘弥漫,关刀、长枪、铁鞭纷纷打来,老人就地滚动,伏地冲出三人包围,仍旧被九玉寻机一脚踹在腹部,顿时落去大厅中间翻滚出数圈。
庄人离嘴角含血,花白的发髻散乱垂在肩头,一股鲜血正从额头不断的顺他脸颊流下来,面对四人的围攻,以及周围的捕快。
有种英雄末路的凄然感。
“呵呵.......小人,你来与单打独斗!”庄人离艰难爬起来,抓过佩剑拄在地上,瞪着门外的耿青,随即就被挥来的铁鞭打在背脊,喷出一口鲜血,依旧维持半跪拄剑的姿势,不肯倒下。
“你若说谎,事发之后,你必死无疑!”
“国师精神可嘉。”
耿青走进来,此时也不担心对方还能反扑,只是在距离五六步的距离,拍了拍手掌,“此事啊.....就算今日耿青不做,来日黄王也会做的。”
此时,院落外隐约有马蹄声、脚步声蔓延过来,这边目光穿过中堂望去,一连串火把光照亮前院,一排兵卒排开,为首将领骑马越众而出,乃是值夜的邓天王。
长安刚定,需人手巡夜,收到消息时急忙赶来,便见到眼下这一幕,拔出腰间钢刀指去堂中。
“你们是谁?!”
他指得自然是耿青等人。
呵呵呵.......
哈哈哈哈!!
庄人离听他这一句话,顿时明白过来,鲜血染红牙齿拖着粘稠的血丝大笑起来,“耿青,你失算了......哈哈哈......你杀不掉.......”
噗!
他话语还未说完,颈脖顿时一痛,微微转了转脸,老人目光之中,一把匕首正扎在他脖子,延伸而上,是耿青正握着。
“你干什么?!”邓天王身材魁梧,翻身下来马背,提着长刀与麾下兵卒围了过来,“放开庄掌门。”
老人还未死,只是脸上有着惊骇、迷茫。不远,唐宝儿丢下长剑正朝这边跑来,叫着耿青滚开的话语。
庄人离半跪地上,耿青握着匕首看向跑来的女子,还有外面围上来的兵将,夜色如水,昏黄光芒里,好像看到了驸马于琮站在檐下,朝他望来。
“人岂能让狗给咬死!”
耿青呢喃着同样的话语,咧嘴笑起来,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然后,手上用劲,往庄人离颈脖死死一捅,直接没到了柄首。
庄人离的表情凝固下来,跑来的女子扑倒在地,伸手想要抓握老人,哭喊出声。
“师父!!”
“尔敢——”邓天王呲牙欲裂,握刀冲进屋檐,就被旁边的书生一剑劈退,灯笼轻摇,光芒里,他横剑负手拦在中间。
一旁,九玉掀着袍摆,跨出门槛,双爪垂在身侧目光冷冷的望着外面为数不多的兵卒。
堂中的一帮刑部捕快却是不知如何是好,看向三位总捕,屠是非等人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堂中等待事情变化。
当。
清脆的声音落到地上,耿青拔出匕首,一脚将庄人离尸体蹬倒,随手扔了兵器,掏出绢帕擦着手上血迹走了出去,将秦怀眠、九玉挥开。
随后,走出屋檐丢了绢帕,抬手向邓天王拱了拱手。
“庄人离一己私欲杀贤能之士,害黄王名声,为大将军基业,此人我杀之,事已做下,将军要抓要杀,耿某随你走!”
说完,双手抬起来,仍由兵卒过来,用绳子捆起双臂,九玉想要上前,被秦怀眠拉过来,摇摇头,示意他别乱动。
庭院里,原本一腔怒火的邓天王却是有些发愣,听完这青年的话语,感觉出了里面微妙,难道黄王悄然下的密令?
也对......一帮江湖人也想窃据庙堂,老子也早就看他们不爽了。
黄王肯定也不爽的,只是都是老兄弟,不好下手,才安排陌生面孔.......
想到这里,邓天王都觉得自己参与到了这件事里,脑补的差不多了,看去耿青的神色不复之前那般凶恶,点点头,挥手让麾下将他带走看押,待回复了黄王再做定夺。
至于那些捕快,邓天王没有为难,挥手让他们先行离开,随后着人连夜赶去皇宫禀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