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笑着回了句:“没事,多走走身子才好咧。”
擦了擦手上水渍,出屋过去,替耿青正了正袍摆,又拿了抹布,将黑靴上一些泥点抹的干净。
柔和的晨阳里,耿青挂上毛巾,将她扶起来,掐了一下小脸。
“说过多少次,不许蹲下身擦鞋,衙门里备有新的,旧了破了,扔了便是。”
巧娘脸红红的,心怦怦跳的厉害,可还是倔强的蹲下身子,将鞋侧那一抹泥垢擦了去,这才站起来。
“我娘以前说,旧鞋才合脚,缝缝补补了,还能再穿的。”
“这可不是一回事。”
耿青还想跟她说道,可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笑着拍了一下她小脑袋,回到屋里将饼子掰碎,就着稀粥呼噜噜飞快吃完,擦了下嘴,便拿上一些用得上的东西,去刚起床的父亲那边打声招呼,急匆匆的出了院门。
跳上等候的车辇,出了村口,掀开帘子与沿途田间、路边的乡邻拱手打过招呼,到了牛家集方才加快了速度,回到城里,衙门倒也没什么事要做,那主簿之位,想起要考科才能坐上,就感到一阵脑门疼。
还累的现任主簿见到他,都没个好脸色,眼下仔细想想,说不得是胖县令故意这般使坏。
‘也有可能这家伙根本就没想那么远。’
去衙门点了卯,回到铁匠铺里,火急火燎的向铁匠讨要了自己前几日定做的东西,一个拇指大小击锤,前面一端向前凸出许多,代替了撞针,而掰动的位置有一小孔,需要系弦的地方,之前耿青就思虑过这个问题,直到给那宦官做那玩意儿的时候,才发现了弓弦这个替代物。
一堆东西从抽屉翻出,寻了安静的房间,嘱咐大春守在外面,便组装起来,至于枪身、子弹,耿青压根就没考虑,那转轮便是半个枪身,还是寻了城中几个铁匠一起花了半月的时间费力弄出来的,仅工钱就去了五十来两。
造出来的也不是什么精细东西,有人脚脖子粗,一尺长,跟加长的蜂窝煤似得,索性在后面加了一个小仓,里面做了小块燧石的固定位,装上击锤后,再将弦绳穿上,与上面固定锁连接。
耿青费了好大劲儿,才将它拉开,与下面扳机相连的卡槽固定。
“这里还得改改......”
将通红的拇指,放去嘴里含着,另只手将一个小包拿来,将里面粉末倒进小仓擂实,便关上盖子,原本想要单手能拿的,眼下摆在面前的,却是需要双手才能拿捏住。
推开门走到外面,让大春将准备的铁屑拿来,倒进六个铁孔,叮嘱了一句:“躲开。”走到院中槐树对面,端在手中对准过去。
下一刻,吃力的扣下扳机,就听当的一声,击锤弹回,凸起那块猛地撞去里面燧石,有嘭的一声在院里炸开,火光从六孔、以及枪身上方的仓盖冲了出来,对面的槐树枝叶陡然颤了一下。
大量硝烟弥漫,耿青整张脸熏的乌黑,只留一对眼睛露在外面一眨一眨。
烟雾散去,摇曳的枝叶停下时,树杆上只有少许铁屑陷进粗糙的树皮或附近的墙上,其余多是洒落地面。
“威力不够.......不过,第一次还算不错,就是距离还得多测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