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提起剑,这才发现自己没法儿出去,他环顾四周,远处几步的岩壁闪闪发亮,他欢喜:“太好了,有泉眼!”
他两步并作一步,眼前是一块块灰绿的苔藓布置在岩壁之上,虽上边的水流岌岌可危,可还是足够用了。没有磨具,莒詟只能用他爹教他的原始开刃法。
这种原始开刃法源于蛮荒战事、战资奇缺,于山于水或多,山石与岸石多出灵砂石,即选即用,不必抛磨成了它最显著的优势。灵砂石是承载天地灵气所形的磨石,其非能人难辨,与普通的石头一模一样,开刃者用视、听、摸三个步骤辨别灵砂石:看色泽深浅;听敲击粗细;摸表层细密。
百里挑一,莒詟终于找到了一颗不太差的灵砂石,虽然只有掌心大小,开刃者讲究的是耐心。
嚓呫嚓呫——
磨剑的声响充斥整个洞穴,随着洞壁滴下来的洁白泉水,淌过剑身锈块后便成了污浊的锈水。力度、节奏、平衡,老练而精湛的手艺,中间还要断水,使其发热使刃口融变,而不得停歇,使得耐心成了至关之重、不可或缺的东西。
连续不间歇地作业三个时辰,长剑经过莒詟一手,焕然一新,他再次扛起剑看看自己的杰作,才发觉双手早已使不上劲来,他还是欣慰的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使劲最后力气把剑完璧归赵,生怕中途与地面磨损。
“好了!”他露出满意的微笑,这是距他逃离村子迄今第一张笑脸。
“奇怪。”莒詟嘟起嘴,“天都快黑了,师父怎么还没回来?”
他看了看那把刚开刃的长剑,安心了才走至洞口,盼望着师父腾空跃下,快点发现那把剑。
突然,放置兵器的洞室传来异声,莒詟跑到洞室,眼前一片白光笼罩,摇摇晃晃的剑架隐约可见,那把剑突然笔直飞起,“剑鞘……”刺眼的白光抑制着他的眼睛,只能半睁着眼。那飞起的只是剑鞘而已,那把剑呢?
光线递次增强,慢慢在洞壁上形成一个人形的光团,又一瞬之间,犹如灯火枯竭,四下里恢复了原先的死寂。
莒詟缓缓睁开眼睛,眼前居然站着一个长白袍的姑娘,手持那把长剑,身体的各种姿态都显得她如同从画中走出来一样。莒詟揉揉刺痛的眼睛,不敢相信。
没想这女的竟先开口说话:“主人!”话中带着喜悦。
莒詟还没答复,她又道:“我叫熏池,是这熏池之剑灵!”
“熏池……这把剑……叫熏池?还是你叫熏池?你是哪儿冒出来的?”
“我叫熏池,这把剑叫熏池剑,是你解开从这把剑的封印让我重生的,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主人了!”
“这……”莒詟有些措手不及,不解的问:“我解开封印?什么意思?”
“熏池剑另一边,主人你开的刃!”
见莒詟一面踌躇,熏池续道:“也许主人是无意之间解开的封印,但命数之定,天付良缘,今时不解也罢,总有一天,都会是主人你来解开的,这是命里注定!”
“开刃?”莒詟不知是喜是悲,毕竟眼前管自己为主人的这位姑娘,也不知是善是恶。
怕是怕在师父回来后目睹了自己所造就的这一切,一定会万般恼火,不教与他回天术不说,还会被赶出茂阳山的。
莒詟很后怕,瞎想法子。话说‘从哪来,回哪去’,他道:“你既然从剑里面出来的,可不可回到里面去?”
熏池点点头,笑着一个转身,闪现一道白光,随着当当~作响,眼前那把原本握在她手中的熏池剑掉在地上,熏池也不翼而飞。
莒詟歇了口气,没等他缓过神来,又是一道白光,熏池又握着熏池剑,站在他面前。
“怎么样,来去自如着呢!”
“熏池姑娘,我是有些事情怕生误会,你能暂时先回到剑里面,等我出现了再出来,好么?”
“主人说什么熏池就做什么,这熏池剑中的虚境有如世外桃源,我被封印其中上千年,早就习惯了!”笑了笑,又道:“好了,不为难主人了!”
嗖嗖~
莒詟弯腰扛起地上的熏池剑,并上剑鞘,放归原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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