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命案现场时,仵作已经带着沈摇光的遗体走了。
虽说沈摇光的遗体已经被众仵作与官差带回,但这现场仍是让人一阵作呕,腥臭弥漫。
唐森蹙着眉头,心中暗叹,原想那官差说话夸张,也不至于血流如注,血如泉涌,但眼前这已经渐干的血确实触目惊心一一几乎染了大半间屋子。
“阿弥陀佛,贫僧心有疑问,想问问二位罗施主。”
罗多多与罗兰俱是答道:“大师但言无妨。”
唐森道:“二位皆是当下医中圣手,就凭这现场血迹,二位是否能笃定是从沈摇光**中所流出的?”
罗兰虽已接触医道多年,但说到“**”二字难免尴尬,反倒是罗多多肃容正色道:“回大师的话,单从血迹之中的污秽之物,便可断定确实如此。”
罗兰也点头表态。
唐森合十称谢,又道:“那再问二位,但从这血迹来看,又能否笃定,沈摇光是**被开致死?”
这下说到点子上,关乎自己弟弟的生死,罗兰想也不想便道:“这是不能的,但从血迹来看,只能瞧出血自何处流出,而不能断定致命伤便是……便是**。”
唐森再细细观望周遭,唤了一声:“罗楠小施主。”
罗楠虽是少年心性,但也并非不知好歹,他心知眼前这位传闻中德高望重的大师是在还自己一个清白,当下老实答道:“小子在。”
“贫僧也有话要问小施主。”
“大师但说无妨,小子定知无不言。”
“命案发生之前,小施主在何处?”
“小子随大明姐姐买了些东西,回到此处上榻便睡了。”
罗兰接道:“确实如此,舍弟顽劣,还是小女子亲自送的。”
唐森颔首:“中途不曾醒来?”
“不曾,等小子再睁眼时,榻上已经多了一具尸体,就是,就是那叫什么沈摇光的,却非小子所害……”
唐森安慰道:“勿慌,凡人所为,尽皆在佛祖眼中,菩提并无树,明镜亦无台,世本无一物,何处染尘埃,世间诸多琐事不过是从心而生,只消心下洁净,其身自净。是非曲折,已是定数,真相只有一个,公道自在人心。”
罗楠不语,唐森也不管他,只把屋子里里外外前前后后都瞧了个遍,除却这一滩血迹再无可疑之处,只不过这样没有可疑的地方才显得更是可疑。
“敢问罗先生,今日是谁最先赶到现场的?”
罗多多稍一迟疑,指向自己身后的一个老奴。
老奴倏地慌了:“大师,不是小人,不是小人啊!”
罗多多蹙眉喝到:“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大师自会判断,禁声!”
唐森先前不曾在意这个老奴,只因他大多时候低着头,现在细细打量,才发现这老奴竟然皱纹满布,远远瞧去就像被毁了容一般,加上弓腰驼背,活脱脱一个巴黎圣母院的男主角,唐森对可怜人都心存善意,当下暖声道:“施主勿慌,且回答贫僧几个问题,施主到此处时,现场作何模样?”
老奴瞧去极为紧张:“小人推门进来,就瞧见那个沈摇光在公子身上,随即大叫了一声,其他婢子便来了,至于现场,小人,小人记不清了……”
唐森颔首,这时候的下人得守许多规矩,心态和主人家自然不同,当他看见这种血腥场面一时惊慌,记不得现场实属正常,只不过……
有疑点。
“如此说来,此门并未反锁?”
老奴一愣,连忙点头:“是,是,门确是没有反锁的。”
唐森倏道:“此案已有些眉目,烦罗先生给罗小施主把脉。”
罗多多上前拿过罗楠的右手,食中二指搭在脉上,稍一迟疑,还是答道:“这游侠儿确实中毒,当是迷香一类。”
罗兰也亲上前为其弟把脉,确是余毒未消之状。
“二位,可否推出罗小施主中毒时间?”
罗兰点头应道:“约是八个时辰前。”
唐森略一推算,与自己所想无二,这个裸男应该是被嫁祸的,不过被反锁的门要怎么解释?现场也找不到任何痕迹,这可不是一个好信号。
就在唐森沉思时候,适才出去的捕快们又来了,他们领着那只神奇的逆犬,来到命案现场,瞧见唐森等人也在,便一字排开,朝他行礼。
“法师怎地到这晦气地方来了,会害佛气的。”
唐森转过头来:“原是捕头来了。”
这捕头也不敢摆谱,抱拳称是:“那沈摇光的尸体也带走了,耳大人让我等前来封现场,法师为何来这晦气地方?”
唐森笑道:“贫僧与罗多多先生乃是旧识,日前贫僧遇刺受伤,亏得罗先生悉心治疗,才得以保住一命,现在罗先生家中出了事,身为朋友,自当尽些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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