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知道下了多久,窗外淅淅沥沥的,水滴怀着一种负疚的感觉,从房檐上坠落,溅起晶莹的水花。
来这个世界已经十五天了,唐森有些无聊地推开窗,清风拂面,泥息芬芳,只是微微有些凉。
算起来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名医罗多多为什么这个时候还不来?难不成换了这么多天药,换出感情来了?或许……有这个可能。
这感觉有点怪。
罗多多是杭州名医,这初唐有南多北明,南多,说的就是这慈眉善目的老中医,罗多多,而北明,则是医道上的一个新进后生,名唤罗兰,至于为何是北明,大约是这女子乳名的关系,至于是否属实,自己就不晓得了。
这老名医给自己换药、诊断所用无一不是名家手段,只是……怎么就感觉这罗老汉眼神有些怪,就像,就像看初恋情人一样……
呸呸呸,唐森拍了拍光头,人家是有名的医生,仁者为上,先医心,再医身,自己怎么能这么腹诽人家?看来连日青菜豆腐,自己思维有点混乱了。
不过一想到罗老汉那眼神,脊背还是拨凉拨凉的,刚才还在想这老汉怎地还不来,难道自己……
我这是在想什么哦?身正不怕影子斜,老衲取向莫怀疑。
"师叔祖!师叔祖!出大事啦,出大事啦!”
唐森认得他,他叫戒色,是达摩院的弟子,这达摩院中尽是武僧,戒色武功在戒字辈中却是首屈一指的,也正是在玄奘遇刺那一晚,他出手救下了玄奘,只不过那玄奘还是去了,否则哪有唐森附体?
后来唐森一想,这玄奘给自己徒弟起个八戒,估计也是受了这戒字辈的影响的。
"莫慌,莫慌,慢慢说。”
戒色小脸一红,抹了一把光头上的雨水:"弟子让师叔祖见笑了!"不过毕竟少年心性,没有大师派头,"师叔祖,那罗先生家出了命案,来不了啦!据说死的是个怪人,罗先生一时半刻不可脱身,那罗先生不思报酬,来给师叔祖诊治,寺中上下都是很感激他的,只是住持说了,师叔祖这伤一刻也误不得,这可如何是好?”
唐森眉头一挑,一刻耽误不得,这句话的含义戒色不懂,但自己却是清楚的,李建成招自己上京,这其中不仅自己这伤要好个七七八八,更重要的是,还要去找人……那夜方丈老和尚说的人。
"无妨,这伤已无大碍,只差最后一次药罢了,若是陈大夫家有事,那便罢了。"末了,又补了一句,"一切随缘。”
戒色眼角一抽,暗道这师叔祖连人命都要扯上随缘,当真是佛法高深……只是,只是住持交代了,不可有丝毫懈怠,师叔祖又说无妨……
"师叔祖,弟子这就让师兄弟做个竹轿子,将师叔祖抬下去,师叔祖常说人贵在善始善终,就让弟子们抬师叔祖下山去吧!”
小和尚的眼神真诚得像一个信徒,水汪汪的。
唐森心道自己已经能走动了,何必这么麻烦,自己也不是一点药理也不懂,这最后一次换药虽然对伤口是大大有益,但不换这次药,至多是好的慢一点,行动已经影响不到了,便又讲了一堆道理,可是这个虔诚的信徒对自己讲的道理都一一表示学懂了,明白了,可惜结果却是没有变化的:你师叔祖必须去把这药给换了。
唐森磨他不过,在这山中十余天,有些闷了,自己也想下山看看,这古时候的杭州与后世有何不同,便应了这小和尚,与自己那便宜师兄交代一番,便下山去了。
这戒色甫出大门,随即喜笑颜开,哪里还有半分出家人的样子?只见他初时还只是眉梢带喜,后来见唐森也不像自己师父那样责备他,便大起胆子,一跳一跳,在唐森面前晃来晃去,将油纸伞撑开又关下,活似一只猴子。
唐森瞧着这半大孩子,心情也是出奇的好,雨已经停了,水雾萦绕,芒鞋湿漉漉的,踏在石阶上,远远瞧去,好似云中仙人来。
确实是仙人,因为……
不是前世了啊。
想想日前尚未重生时还与痛苦为伴,认为今生翻身无望,不想一记惊雷便将他带会到和历史上那个大唐的平行世界,真的是如梦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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