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无恐的样子:“庞兄,考虑的如何?”
“呵呵,这还需要考虑?”庞杰又坐了回去,拍了拍来骏凯的肩膀,“你我兄弟之间,还谈什么彼此?”
“庞兄这是答应了?”
庞杰义正言辞:“那是当然,不过近年来你也知道这一行不景气,稍后就先给来兄一万两花销。”
“哦?庞兄果然还是阔绰,那来某可就不客气了。”
“都说了不必客套,来,用茶。”
“请!”
两人又恢复了常态,时不时的传来爽朗笑声。
当来骏凯起身离去,庞杰独坐亭下,没有滋味的品着香茗。
这时,轻步走进一人。
身材高挑,一身干练青衣:“早就与你说过,这来骏凯不能留。”
“我只是不想动静太大,如今看来,是我当初妇人之仁了。”庞杰抬头看着对方,流露出一丝懊恼之色。
眼前的青衣男子,若是燕鸿瑾还活着,一定认出此人就是那个狄卿雍。
“既然这来骏凯已经没有价值,如今又不识好歹,不如就直接了结,如此也落得个清净。”
狄卿雍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十分的平静,似乎再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是啊,来骏凯知道的太多,也只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只是……”
庞杰说到此处,却有了一丝迟疑。
“不忍心下手?”
“不是。”庞杰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这来骏凯似乎有些不一样,竟然像是开窍一般,难道……对了,燕来镇那边有消息了么?”
“没有,那里早已残垣荒弃,也根本就没有什么鬼怪,多是一些人云亦云的传闻。”
“哦?真是如此么?”
“是,不过凡是大风大雨之际,都会产生古怪声响,但不是什么鬼怪,也不什么人为,而是宅院环境所致。”
“不是人为就好。”
“你是担心燕鸿瑾的子女没有死?”
庞杰看了狄卿雍一眼,语重心长道:“你应该很清楚,当年乱葬坟有尸体被盗,而且燕鸿瑾事先遣走家仆,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怎能不让人生疑?”
狄卿雍叹了口气:“燕鸿瑾的死,确实令人意外。”
“是啊,原本我只是想掌控此人,却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一步,真是可惜了燕家的家财不知所踪,还有那件东西……”
再陷入彼此沉默后,狄卿雍随后问:“那来骏凯,如何处理?”
“你说呢?”
庞杰没有正面回应,而是给了一个彼此都懂得眼神。
“明白!”
就在这时,一名家仆匆匆赶了过来。
“老爷,有一客人说要见您。”
庞杰一摆手:“心情不好,今日不见任何人,去吧!”
“……”
见伙计没有离去,庞杰眉头一皱:“怎么,还要再说一次?”
“老爷,那人说认识您,此次前来就是要拜访您。”
“哦?认识我?”
“听其口音,应不是扬州人,不过观看那人装束与气度,倒像是个富家公子。”
“嗯,那得见一见,前面带路。”
“是!”
当庞杰来到前堂,踩着楼梯登上三楼,就看到一个挺拔背影对着自己。
脑后的黑白相间的发丝,让庞杰以为是个中老年人。
因此心中不禁暗自嘀咕,不说是个富家公子吗?
这一身锦衣佩戴,倒像是个富家子弟,但却跟年轻人不搭边啊。
“呃阁下是……”
庞杰主动打招呼,当房中之人转过身时,庞杰才恍然大悟起来。
“您就是庞斋主吧?在下江千越,原州人士,此次路过宝地,幸会!”
“江千越?”
庞杰口中默念三字,随后恍然大笑起来:“哎呀呀,原来是解元公,真是失敬失敬。”
“庞斋主,竟然知晓江某?”
“江公子有所不知,如今您可谓是家喻户晓,尤其是原州今年秋闱的无题之试,可谓是让众人所津津乐道。”
“原来如此。”
江千越心说,这消息传播的快与慢,取决于载体与附加值。
就像明星炒热度,别管有没有作品,或者作品烂透了,只要炒作绯闻以及自黑,都能起到传播的效果。
今年的秋闱试题,无疑是强有力的附加值。
知道江千越的身份,庞杰顿时态度恭敬起来,而且还满脸堆笑的热情款待。
江千越想浏览鉴古斋内的古玩字画,庞杰自然是亲自陪同,而且还搬出了几件自己的珍藏。
江千越来来回回看了半天,一直都是心情不佳,而且还不住的摇着头。
这让庞杰有些糊涂,心说难道没有一件看得上眼?
“江公子,您有何需求,不妨告知在下。”
江千越一转身,看着庞杰:“其实江某想出手一幅丹青,不知道庞斋主可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