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由屠氏兄妹领队,一同押镖走红岩峡谷这条道出州。
一路由安在宇夫妇领队,一同押镖走黄征此前那支粮队,是绕道很远的一条出州之路。
队伍出城一刻,一处楼阁的窗台处,静静地站着一人,目光悠然的俯视着一切。
许久的宁静后,男子发出一声轻语:“这小子,究竟在搞什么?”
黑暗中,一人轻轻回应:“听那边消息说,此子是要以自身为饵,钓出大凉山一众贼匪。”
“哼!就凭他?痴心妄想!”
“那我们……”
“虽说这小子也不是个东西,但在这件事情上,彼此的目的是一致的。”
“属下明白了!”
“关于这小子一举一动,你要时刻关注,毕竟他手中的东西尤为重要,万万不可出任何纰漏。”
黑暗中的人疑惑不解:“既然如此,何不直接逼他交出,再不济,也可学那贼匪吕三思。”
“你懂什么?”窗口背手而立的男子冷哼一声,“不到万不得已,断不可走到这一步,否则你想过后果吗?”
“是,属下失言了。”
……
幽静的书房里,灯火冉冉跳动,勾勒着两道虚幻身影。
其中一人开口道:“已经出城了。”
“哦?是两队?”对面轻疑一声,是个女子声音。
“正是!”
“看来他这是下饵钓鱼,就不知道最后谁才是鱼……”
“您的意思是?”
“吕三思盘踞大凉山多年,就连当地官府派兵围剿都无功而返,足见此人心机非比寻常,江千越毕竟年少,除了有点小聪明外,哪懂得这世事人心?”
“那岂不是大祸临头?据说为了此次运镖,已经抵押了江家大半家业!”
女子轻哼一声:“大祸临头才好,届时我正要看看这小小岳峰城,究竟水有多浑浊!”
片刻的沉默后,男子又问:“关于您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妥。”
“如此甚好,你我就静等结果吧。”
城外三里,有一处三里亭。
亭内石桌旁,一身青衣男子独自饮酒。
嗖嗖!
两道人影伴着月色,闯入了亭内。
“大当家!”
青衣男子背对两人:“出发了?”
其中一人回禀道:“是!此次依旧由宏远镖局押运,分两路运送镖银!”
“两路?同样的路数?”青衣男子端起酒杯,问向另一人,“老冯,此事你如何看?”
“大当家,此事有诈!”
“哦?说说看!”
“根据消息,江千越此次行事虽与上次相似,但根据装箱数目来看,两队之中定有一队是虚晃掩饰。”
“那依你之见,哪一路是真,哪一路是假?”
“这……”
见老冯迟疑了,青衣男子突然笑了:“看来这小子是知道了什么,否则也不会让老冯你如此迟疑。”
“确实……没有准确消息。”
两人对话之际,另一人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好纠结的,直接两个都给端了便是,反正肯定有一个是真的!”
话音刚落,青衣男子吕三思无奈道:“郭骓啊,你就知道蛮干!”
“大当家,我这可是最好的办法了!”
吕三思反问:“万一,这就是江千越那小子的本意呢?”
“本意?”
“大当家说的没错,若是我方分兵出动,必然导致兵力不足,且不说山寨里的兄弟能否抵挡压制,就算能做到这一点,那咱们的老巢岂不是空虚了?”
“哎呀,我怎么忽略了这一层!”郭骓一拍脑袋,十分的懊恼起来,“看来这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当然不是省油的灯!”吕三思直接站了起来,望着亭外晦暗不明的月亮,“东阳县一事,差一点就栽在此人手中。”
“那当务之急,就是要弄清楚镖银究竟在哪个队伍里。”
郭骓听完之后,突然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要是这小子故意一分为二,那还不是一样的难题?”
“若真是如此,那就只能二选一,断不能给对方寻了空子。”
“老冯说的没错。”吕三思叹了口子,“江千越邀请我望峰阁一会,你们觉得该不该应约?”
“大当家,没这个必要吧?”郭骓直摇头,“既然那小子诡计多端,那么这次邀约肯定心怀不轨,难保不会有埋伏。”
话音刚落,被称作老冯的男子却道:“郭骓说得虽有道理,但大当家还是应该赴约,否则岂不是让对方轻视了?况且关于那张图,咱们也是势在必得,拖得越久,就越会有变数。”
吕三思突然转过身,凝重问:“老冯,你莫非察觉了什么?”
“近日在城内,发觉城内并不安分,似乎是近日才涌入的变数,我怀疑应是与那江千越有关。”
“如此看来,应是东阳县的后续发展。”吕三思叹了口气,“望峰阁,虽不在我们势力范围内,却也距离大凉山较近,这小子倒是很会挑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