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心怀坦荡,又何必忧虑?”
“也好,江某正有事要与韩世叔商议,随你去一趟又有何妨?”
“请!”
“稍后,我安排一下!”
……
县衙后堂中,气氛颇为凝滞。
坐在左侧的何璋,此刻宛如坐在火锅上,整个人十分的不安,最后实在是忍不住,开始来回的走动起来。
右侧坐着的是黄征,也就是黄鸿与黄志远的父亲。
此时端着茶盏,也是心事重重。
而坐在首位的韩忠,此刻虽然保持着仪态,但神情也是十分凝重,一双不安的眼睛不时地望向门口。
不多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江千越出现在众人面前。
“世叔,小侄来给您道喜了。”
不等内堂三人说话,江千越就已经率先开了口。
“贤侄,这……”
韩忠刚要开口,江千越却是一摆手,来福提着一个食盒走进堂内。
“时值中秋佳节,小侄这是两喜合一喜,送上这一提团饼,还望世叔莫要嫌弃才是。”
江千越说着,命来福当众一一打开食盒笼屉,并且让来福在何璋与黄征面前展示。
何璋倒是还能保持客气,反观黄征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搭理江千越。
若不是碍于韩忠面子,黄征甚至直接就要拂袖而去。
要说黄征对江千越的恨意,那真是倾倒五湖四海之水也难以洗清。
老一辈中,黄征就与江承这些年不对付。
小一辈中,自己的长子黄鸿,本该有着大好的前程,如今却因为眼前的黄毛小子,落得个终身不可入仕的结局。
两代人,都有着仇怨死结,这让黄征有种上去抽江千越的冲动。
“贤侄有心了。”
韩忠这五个字,可谓是含义深刻。
既有中秋与升迁的道喜之心,也有表达坦荡清白之心。
“何掌柜,没想到您也在此,要不一同尝一尝这团饼,这可是家母亲自赶制的团饼。”
“啊这……”
“诶,中秋佳节岂能少了此物,难道你不想团团圆圆?”江千越说着虾仁猪心的话,随手就塞了一块团饼给何璋。
反正他此前已经得罪了何璋,根据父亲的说法,这道裂痕是修复不了,那他也就无所顾忌了。
裂痕多一道与少一道,也没什么区别。
如今借由何璋之口,也能打消有心之人的猜疑,否则又会有段子在市井坊间流传,说什么团饼里有金银之类。
何璋哪能想到这些花花肠子,在拗不过的情况下,他只能接过团饼吃了两口。
“黄……黄叔……黄书!”
江千越拖长语气,似乎想要表达着什么。
黄征瞪着双眼:“哼!少在老夫面前阴阳怪气!”
“嗬,黄叔竟然知道这个……”
江千越此言一出,黄征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学会了小儿子的用词。
想到这里,于是冷哼道:“老夫提醒你,以后少与老幺来往,老夫不想老幺近墨者黑。”
江千越也不气恼:“吃块团饼,小侄就答应你。”
黄征虽然依旧不悦,但还是拿了一块团饼。
分宾主落座后,韩忠直入主题:“贤侄,今日唤你前来,是关于大凉山的一些事情!”
“大凉山?”
江千越心头一惊,这事不会这么寸吧?
“不错,此事详情如此……”
韩忠随后将事情娓娓道出,原来自上次何璋家宴后,彼此就谋划一场针对大凉山匪的计谋。
计谋是由官府统筹全局,以四海钱庄为依托,押运一批官银出原州。
四海钱庄一直与宏远镖局合作,所以这次也是由宏远镖局押镖。
计划让何诚传递消息给大凉山匪,然后让大凉山匪做好准备,在红岩峡谷设伏截取官银。
实际上,宏远镖局押的并不是官银,而是满箱子的石头。
真正地官银,则是由黄征以粮队为幌子,从另一条远道运出原州地界。
不仅如此,原州本地驻军更是打算乘机端了匪徒老巢。
这番计谋与安排,可以说是十分的巧妙。
既借由何诚这枚棋子,传递消息误导大凉山匪的方向,将其引导至宏远镖局的队伍上。
这样既促使了黄征这条线的安全,使之能够顺利运出官银出原州。
也能促使大凉山匪为了顺利劫镖,调动大量兵力围堵红岩峡谷,使之山寨老巢防御陷入内部真空。
如此一来,就给了本地驻军荡平大凉山的契机。
然而如此巧妙的布局,却以失败而告终。
宏远镖局穿越红岩峡谷丝毫不受阻碍,反倒是黄征的粮队遭受了重要伏击。
当本地驻军想要攻打大凉山时候,却发现几处山口要道都在严格把守,丝毫没有抽调兵力虚弱的迹象。
最后的结果,就是官银被劫掠,黄征的粮队死伤惨重。
江千越听完之后,发现堂内三人都盯着他,于是放下茶盏笑道:“诸位长辈,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