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那一切就有了指向性。
所以江千越推断,当他与唐德离开大牢后,就是宁三友进入之时。
办完一切后,这才折返回酒肆,才有了后续三人同饮的一幕。
“其实,你不承认,江某也是无可奈何。”江千越语重心长,也是十分坦然,“况且,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这东阳县衙,可真是让人失望透顶!”
显然,若推论无误,私下开方便之门的,便是东阳县衙上下。
否则,堂堂官府监牢,岂能随意杀人而不为人所知?
宁三友看了一眼江千越:“因为即便你不来寻宁某,宁某也会寻江公子说个明白。”
这番话,让江千越更是诧异了:“宁兄,江某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如今宁某心愿已了,并不曾有任何遗憾,所以说与你听也无妨。”
江千越迟疑道:“听庞叔说,黎传松已经多年,你……”
“兄长虽已死,但黎传柏……”宁三友张开臂膀,眉眼含笑起来,“不是活生生坐在你面前?”
“原来如此。”江千越恍然大悟,“看来这三友之名,也是颇有深意。”
“不错,黎某化名宁三友迁址于此,就是为了针对牛川三人。”
宁三友也不掩饰,改变了自称。
“是你告知郑谦,牛川已经发现他与封仙儿偷奸?”
“不错!”宁三友回答十分干脆,“黎某不仅说了,还添油加醋了一番,声称牛川要宰了奸夫,使得郑谦心中忐忑恐惧。”
江千越默默颔首:“你与这三人都有交情,更是被牛川视为至交,所以你这番话,郑谦一定会相信,加上郑谦本就心虚,难怪会有后续举动。”
“不仅如此。”
江千越一愣:“哦?”
宁三友摇头自语:“想要让郑谦动杀心,仅凭黎某一面之词,又岂能奏效?”
回过味来的江千越,随后也就想通了关键:“如此说来,就只能是枕边风了。”
三人能够隐居在此,并且几年来相安无事,足见彼此还有几分情谊与信任,断不会因为宁三友一句话,而立刻就心生毒计。
显然宁三友刻意说了风言风语,让牛川心中起了猜疑。
如此一来,夫妻相处间,就免不了口角争吵,更会在情绪失控时,说出一些不经考虑的话。
这些恶劣态度与言语,再由封仙儿传给郑谦,那么郑谦也就彻底信了。
宁三友摆了摆手:“这些都是外在因素,核心根源在于这几人贪心未死,更是对分赃不匀早有怨气。”
“核心根源?是当年那一桩大买卖?”
“哦?江公子竟知道此事?”
“沧州四盗,江某略有耳闻,但不知道其中细节。”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桩替人卖命的勾当,为此兄长被这几人联合害死,更是火焚了青石村。”
“这……”
江千越心中震惊,虽然只是简单两句话,但从宁三友那看似随意语气中,他能感觉其中的悲凉与愤恨。
“原本黎某的计划是,借由郑谦之手铲除牛川,事后再举报郑谦与封仙儿,如此就等于一举铲除了两人。”
宁三友说到这里,却灌了一口茶水,随后叹了口气:“没想到这郑谦玩起了心机,想要以瓦盆之计毒杀牛川,又加上这牛川经常不在家中,又与其妻心有嫌隙,所以郑谦此计过于被动。”
“所以,你就想到了马顺。”
“不错!其实马顺只是一颗捏在手中的闲子,想要他命轻而易举。”
江千越缓缓点头,猜到宁三友的话中之意:“对于一个酒鬼,而且还是个好赌的酒鬼,你要对付他,可以有各种方式。不过,你莫非……”
“杨小六,是我的人。”
似乎猜到了江千越的疑惑,宁三友直接道出了答案。
江千越点了点头:“这就说得通了,杨小六一直跟在郑谦身边做工,是一个不错的耳目。”
“他只是传递消息,并没有做其他事情,公堂之上也是实话实说。”
“江某明白。”
江千越明白对方意思,这是不想牵扯无辜。
“回到正题,马顺作为酒肆的常客,又是老熟人,几次烂醉如泥时,黎某在其耳边传音瓦盆藏毒杀人讯息。”
听到这里,江千越眉峰一拧:“如此,真的有用?”
宁三友神秘一笑:“当然不仅如此,黎某还在酒中加了曼殊君兰,此物有致幻作用,所以几番言传入耳,那马顺自然有种似真似幻的作用,误以为醉酒之时听人说过。”
又是曼殊君兰,江千越对这个名字太熟悉了。
曼殊君兰,确实有一定的致幻特性。
此前孙远一案,就是以曼殊君兰才将案情解扣。
后来他设局对付潘瑞,就是用了增强版曼殊君兰坑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