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些,还自爆自己曾与郑谦偷欢,由于郑谦有了牛封氏,而逐渐地疏远了她。
作为郑谦的私下枕边人,王寡妇的言论就更具有杀伤性。
王寡妇化身自爆卡车,除了坐实供词可信度外,同时也不怕自身承担罪责。
毕竟既然是个寡妇,到了一定年限后,就没有太多道德与律法束缚。
这一点,与有夫之妇不同。
砰!
话音刚落,牛川搭在腿上的右手,直接握成拳头砸在地面。
人依旧低着头,没有说一句话。
王寡妇这一番言辞,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
不仅抖出了毒杀之罪,也间接有了通奸之罪。
“郑谦,你还有何话说?”
“……”
郑谦瘫坐在地上,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一般。
在洪蛟的震慑质问下,郑谦只得将事情原委一一道出。
根据郑谦的讲述,他与牛封氏通奸已有多日。
一直以来倒是相安无事,只是后来听说牛川对此有所察觉,所以就寻牛封氏商量对策。
最后二人一合计,就想到了除去牛川,两人也好长相厮守。
除掉一个牛川,自然罪责不能落到自己身上,于是郑谦根据自己的技能,就想到了夹层瓦盆的办法。
烧制的夹层瓦盆,盆底有两层,之间中空有间隔。
最上面一层,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孔,只要将毒药砒霜灌入其中,然后以白蜡消融其上即可。
平时是看不出任何异样,只要用这夹层瓦盆盛汤,就会因为温度软化白蜡,然后与夹层里的砒霜混溶。
那么,一盆干净的汤水,就会成为夺命毒汤。
郑谦将瓦盆交给封仙儿时,并没有事先灌入砒霜,主要是担心封仙儿一不留神出岔子。
只将买来制鼠药的砒霜交给封仙儿,并且传授灌装的一些方法,嘱咐等到合适的时机,再进行操作这件事。
原本郑谦以为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不仅牛川没有被毒死,反倒是毒死了封仙儿。
一旁师爷程峻笔走如飞,记录着郑谦的口供。
站在一旁的江千越,始终是不发一语。
直到郑谦说完后,江千越转身向洪蛟行礼:“大人,学生有一言。”
“哦?说!”
“是!”
江千越整理一下语言,随后认真道:“学生奉大人之命,协助此次命案,根据郑谦的口供,本意是设计毒杀牛川,以便能纵情通奸之乐,然而却意外致牛封氏死于剧毒……”
师爷程峻点点头,看着记录自语道:“不错!”
话音刚落,江千越突然道:“然而学生却有新的线索,证明牛封氏不是意外致死。”
“什么?”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不仅是洪蛟与师爷程峻,就连郑谦也震惊当场。
“县尊大人,学生询问了当夜值更的姜老实,据姜老实所说,就在牛封氏中毒那夜,他打更曾经过牛家,偶然见到一人影跃入牛家内宅。”
洪蛟眉头一皱:“嗯?竟还有此事?”
“不错,县尊大人不妨试想一下,牛封氏作茧自缚,误中砒霜之毒,这只是一个方向,但这方向发生的可能性很低。而更大的可能性,是有人顺水推船,坐实了这一方向。”
“嗯,有道理。”洪蛟频频点头,“既然如此,那速传姜老实到堂,本官要亲自一问那翻入牛家的究竟是何人。”
江千越连忙道:“县尊大人,姜老实连日操劳,加上夜雨不断,已经生了重病卧床在家,神志有些迷糊,不如等待病情稍缓后,再当堂询问也不迟。”
“也只能如此了。”
洪蛟一拍惊堂木,宣布今日审理告一段落,郑谦再次被押入大牢。
至于牛川,由于最终案情尚没有定论,因此还是押回牢中。
一转眼,过了两日。
夜,乌云遮光,风声阵阵。
城西,一处小院落。
一间小房里,不时传出呼噜声。
临近半夜时分,一道黑影翻过院墙,悄然向小房而来。
轻轻撬开房门,然后缓缓走进床榻。
来到床前,从怀中取出一把利刃,然后直接扎了下去。
就在落下的一刻,黑暗中一只大手抓住手腕,使得利刃再难以落下半分。
就在这时,房中一盏油灯点亮,如豆光亮缓缓铺满房间。
“你!”
黑衣人这才发现,眼前躺着的不是姜老实,而是县衙捕头唐德。
此刻他的右手,正被唐德死死扣住。
唐德冷哼一声:“还真来了!”
“江某的判断,唐捕头本就不该怀疑。”江千越斜靠着油灯前,脸上流露着疲倦之色,“唉,这熬了几夜,真是折磨人啊。”
说话之间,房外的小院里,一众衙差全都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