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
江千越劝说芸澜在外等候,澹台芸澜并没有拒绝,于是停尸房里就剩下他与唐德。
唐德指了指裹尸布:“这一具便是牛封氏。”
江千越轻轻撩开尸布,映入眼帘的面部已经腐烂。
呕!
江千越顿时喉咙一动,干呕之感让他顿时面色通红。
“你?”
“没事!”
江千越连连摆手,强忍着呕吐感。
“这里通风阴凉,但还是抵不过炎热酷暑,又因为闷热阴雨,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衍生尸虫。”
“唐捕头,别说了。”
江千越心说你这人太可恨了,我刚压下呕吐感,你又给我说这个尸虫,这是纯心让我不好过啊!
“像你这等富家子弟,自然是经不得这种,还继续么?”
“当然!”
江千越站直了身子,开始了他的检验步骤。
“需要唐某去唤仵作?”
“不必!”江千越扬了扬手中尸单记录,“贵县仵作该做的都做了,就算来了也是无用。”
“哦?那唐某拭目以待。”
唐德的眼中流露几分戏谑,心说这小子好大的口气。
江千越也不理会这些,而是应对尸单记录一一印证,最后结果与记录并无二致,而他也没有从尸体上发现其他的线索。
“根据种种迹象,确实是中了砒霜而死。”
听了江千越这个结论,一旁唐德却轻哼:“江公子翻来覆去,竟能发现死者是中了砒霜而死,唐某佩服万分!”
沃槽!
江千越心说自己初来东阳县,又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为什么总是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
“只是这眼珠……”
江千越眉头一皱,发现死者眼珠松动且颇为怪异。
似乎早已经脱落,后又被人放了回去。
这就让他感到意外,因为砒霜中毒是七窍流血,但也不至于连眼珠子都流脱落。
唐德一脸正色道:“夏季闷热,尸身都已经腐烂如此,这眼珠脱落身体不足为奇。”
“有些道理。”
江千越点了点,唐德说得确实有这种迹象。
“没想到江公子还懂得此道?”
“医术与检验之术,本就有相通之处。”江千越随口一说,身子继而蹲了下来,先后在死者两耳处看了片刻,“这……”
“发现了什么?”
“没什么,这里太臭了,先出去再说。”江千越说着,拿着尸单记录走了出去。
“哼!故弄玄虚!”
唐德冷冷轻哼,盖上尸布也跟了出去。
走出停尸房,江千越要求前往牛家再行检察。
唐德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与江千越一同前往牛家。
有了唐德的领路,这次江千越没有爬墙。
夜幕降临,偶尔传来几声蛙叫。
房内点起了灯火,江千越当作是首次进入,然后将发现死老鼠的过程又走了一遍。
最后在厨房里,江千越故作疑惑,在唐德面前摆弄瓦盆许久。
这一次,唐德没有再冷嘲热讽。
因此经历死老鼠后,他心中也已有了几分质疑。
江千越敲了敲瓦盆,自言自语道:“你们县令真会敷衍了事,没有物证也能堂而皇之定罪。”
一路上,江千越简略询问了案情,结果从唐德口中得知,目前还没有下毒的物证。
仅凭牛川买过砒霜,接着又殴打吵架一番,最后封仙儿中砒霜死在家中,就认定牛川是下毒的元凶,这听起来全凭推测。
“你!”
唐德惊异之余,竟然没有回嘴。
江千越又道:“贵县如此着急定案,看来是别具心思。”
唐德眼角抖动了一下,语气阴沉起来:“你就不怕唐某如实回禀?”
“怕什么?江某没有犯王法。”
“哼!那倒也是,江公子背靠高山,自然是有恃无恐。”唐德冷哼一声,目光从澹台芸澜身上掠过。
江千越却一摆手:“不,你错了,洪县令当下需要江某,断不会因此怪罪江某。”
“哦?此话怎讲?”
“为何你问了,江某就要回答?”
“你!”
“原来在这儿!”
江千越猛然说话,使得唐德当场一惊:“你发现了什么?”
“下毒的物证给你!”
唐德接过瓦盆看了一眼,上面还残留淡淡残渍。
“这只是普通的瓦盆,此前唐某搜查此宅早已看到,也让仵作检验过,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真的么?你拿到灯火下,好好观察一下。”
“故弄玄虚!”
唐德虽然心中质疑,但还是端着瓦盆凑到了灯火下。
在江千越刻意指点下,唐德顿时惊愕当场:“这是……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