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军大人,这潘家与澹台家的婚事乃是长辈有约,潘兄一个晚辈也做不了主,况且即便能做主,为了此事而再横生枝节,也是得不偿失……”
“混账!”
江千越话未说完,只闻咔嚓一声,桌面被拍出了一道掌印。
嘶!
潘瑞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内心翻江倒海。
“依你之意,是要让家妹作妾了?”
江千越也是吓得一哆嗦,忙道:“大人误会草民了,草民是想说,如今事已至此,不如以平妻之礼迎娶令妹,如此三方也能缓和接受。”
“对,江老弟说的没做!”潘瑞连连称赞,“兄长且放宽心,等将来令妹嫁入潘家,我定会以正妻待之!”
此时此刻,潘瑞向江千越投去感激目光,心说这小子真是个人才,还是这个提议深得我心。
“可是王某还是信不过!”
“那……那我立个字据,兄长你看可行否?”
潘瑞顺杆子往上爬,此刻一口一个兄长,俨然认定了这位大舅哥。
闻听这话,王靖鸿瞪了一眼:“字据?你当是货物交易不成?立个纳婚书!”
“纳婚书……行,我这就写……”
“用不着你来写!”王靖鸿不屑一顾,一指咳血的江千越,“你来代笔,他署名签字。”
“我?”
“废话!谁让你字写得好?”
“可是……”
江千越面露难色,颇有些不情愿的意思。
潘瑞见状,连忙催促:“江老弟,有劳了!”
“那二位稍等!”
江千越捂着胸口,趔趔趄趄走到远处书桌旁,飞快地写了一份纳婚书,然后交于潘瑞过目。
潘瑞阅览之后,觉得没什么问题,也就在婚书上署了名。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心,他还额外用印泥按了指印。
接过纳婚书,王靖鸿又敲了敲桌面,既没有作出表示,也没有打算离去的意思。
潘瑞顿时反应过来,于是勉强带笑道:“此次原州之行过仓促,也没有什么准备,稍后就去钱庄签取四万两票据,如此也算是妹夫的一番心意!”
“那王某就恭候了!”
王靖鸿说完,起身离去。
“兄长慢走。”
送走了王靖鸿,潘瑞终于松了口,坐在一旁像是斗败的公鸡。
“潘兄,今日之事,是小弟有愧,咳咳……”
江千越十分的自责,结果喉咙一动,又咳出了鲜血。
潘瑞就算是心中有火气,见到江千越如此模样,他也懒得说什么。
等王靖鸿带兵士撤离醉春楼,潘瑞也一声不吭的悄然离去。
呼!
江千越长舒了口气,周身一阵轻松。
这时候,楼内仆人进来整理打扫,同时玉香端着洗漱用具进入房间。
江千越洗了把脸,又漱了几次口。
“你这胭脂糖水,可是有点齁啊!”江千越砸吧了两下嘴,感觉口腔里还是留有余味。
玉香在旁递上湿巾:“那我再去取点盐巴。”
“不必了。”
江千越一把拉住玉香的手,随性抚摸之下,感觉柔软无骨。
短暂接触后,江千越便松开了,这让玉香心绪起落复杂。
江千越抖了抖衣袖:“对了,关于夏荷,赠银千两,问她有无中意男子。若有,你可亲自操办撮合;若无,你也可物色一名老实人家,但切记一个标准。”
“公子请说!”
“舞文弄墨、卖弄才学、不甘寂寞者,不在考虑之内!”
“这……这标准……”
感受着玉香的怪异眼神,江千越顿时恍然大悟,这不是在对标自己么?
于是尴尬轻咳一声,又继续道:“那就再加一个,贪杯嗜赌者,也不再考虑之内!”
玉香抿嘴一笑:“玉香记下了。”
……
潘瑞第二日取了票据,亲自送到了王靖鸿的府上。
待潘瑞离开,江千越从后堂走了出来。
客厅里,王靖鸿突然大笑起来:“老弟啊,你这一票玩得可不小啊!”
“那是多亏了王大哥慷慨相助,否则小弟也不会如此大胆。”
“诶,这话可就见外了,自家兄弟相互协助,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王靖鸿说着,将桌上票据全部推到江千越面前。
江千越见状,顿时一愣:“王大哥,您这是何意?”
“这本就属于你,为兄岂能占有?”
江千越当场拒绝:“王大哥,方才你还说都是自家兄弟,为何此时却见外了?”
王靖鸿笑了:“好小子,你这是那话堵我呢。”
“王大哥,此次您相助小弟,将来势必会得罪潘家,这已经让小弟很是自责了,岂能再舔着脸收下此物?”
江千越说得十分真诚,这次确实得益于王靖鸿帮助。
他不仅从王靖鸿这里知悉潘家的势力关系与底蕴,而且还让王靖鸿陪他做了一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