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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等着!”
黄鸿来到窗台前,摘了一枝海棠花,然后将海棠花斜插在韩云翠的发髻上:“斜插一枝含露嫩海棠。”
被当众发髻插花,韩云翠颇为娇羞与意外,遂将目光迅速投向乌魁山。
见乌魁山神情平和,报以鼓励的眼神,她这才放下心来。
继而又抬头看向江千越,她倒要是看一看,江千越这次还如何对下去!
江千越不慌不忙,露出一副冷笑面容:“悬挂半截连毛老山药。”
黄鸿不甘示弱,又看了一眼鬓间海棠:“鬓边斜插一枝含露嫩海棠!”
“啊这……”
此言一出,江千越欲言又止,似乎思路被卡住了。
一见江千越不能顺利对答,黄鸿暗自舒了口气,悬在心口的大石,终于可以稍稍放下了。
众人窃窃私语,有琢磨下联应对的,也有端起酒杯幸灾乐祸的。
“周兄,看来此子已经词穷。”孟谦易将场内二人尽收眼底,“不过能坚持到这里,此子学识也是不俗啊!”
“不一定。”周铮缓缓吐出三字。
“哦?”孟谦易一侧身,突然笑了起来,“没想到你对此子期望如此之高,可是即便此子书法一途有成,也不见得才学优于这黄鸿。”
孟谦易对江千越没有好印象,但能让周铮亲自下帖邀请,他多少会收起轻视之心。
不过这只是单纯在书法上,要说江千越的才学压过黄鸿,他觉得这实在是有些天方夜谭了。
“打一赌如何?”
孟谦易一愣:“打赌?赌什么?”
周铮抚须认真道:“此子若能胜出,你珍藏的《五城钺碑帖》就赠送与我,如何?”
“你……”孟谦易嘴角直抽搐,“你可真是狮子大开口,此碑帖……”
不等说完,周铮一挥手:“欸,不舍就算了,周某又没有逼你。”
“你也未免太过自信,就断定此子能胜出?”孟谦易冷冷一哼,“那若是此子输了,你又当如何?”
“周某不是小气之人,那一方血端砚就是你的。”
“什么!血端砚,你当真愿意割舍?”
孟谦易差点惊得站了起来,因为这血端砚实乃希珍之物,不少文人都是渴求而不得。
“不过是身外之物,孟兄,可愿与我一赌?”
“既然如此,那孟某奉陪便是。”
就在两位夫子私下打赌之际,画舫中已经火药味十足了。
“江千越,你也就这点学识,真是高估你了!”
“还是黄兄才学渊博,姓江的实在是不识好歹,竟然与黄兄同台比对。”
在场众人,无论自身有没有本事对下联,将江千越当成靶子却是出奇的一致。
“听我一言,不要再比了,免得自取其辱,何必呢?”相较于众人的嘲讽,韩云翠的这番劝言,显得格外的清新脱俗。
此言一出,江千越大笑起来:“好一个自取其辱,好一个何必!”
“你笑什么?”
韩云翠柳眉一蹙,不知江千越发什么疯。
江千越无视韩云翠,遂将目光看向黄鸿:“黄兄,你是否嗅到此女身上有淡淡山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