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易未故意把火把举的很高,希望跑掉小孩能看到躲起来。
偏偏身边这个看起来胆小的伙计却阴狠又熟悉地形。
自从出来开始找人后伙计的话就没有停过:“这可是到了八辈子的霉了,这么多年什么生意没做过,今儿折在一小娘们儿手里,几个小破孩子也敢跟着添乱,可惜了厨房里那些好酒好肉呦,得亏我屋没跟前边连着,要是烧着了我屋,找着了看爷不扒了他们的皮……”
伙计看到了易未阴沉的脸,轻轻拿巴掌往自己脸上拍了拍:“瞧我这张嘴,您是爷,您个个都神通广大,我就是您一听话伙计……
易未听得心里烦躁,但也没打断伙计的话。他心里希望自己这边的动静能再大点。
伙计见易未没有表态,又开始喋喋不休:“我屋可有一坛上好的女儿红,上回有一家远嫁的路上在这歇脚,我把他们最好的一坛用泔水给换下来了。嘿,爷,您可别这么看我,小偷小摸的事我可看不上眼,是他们一家活该,等摆酒的时候他们丢人就丢大发啦,哈哈!”
看着伙计得意洋洋的样子,易未加快了左手数串珠的动作,企图压下心头的厌恶。
“他们是怎么得罪你了?”
“嘿!爷我跟您说,这可不怪我。我一开始就想看看新娘子长什么样,没想怎么着的,结果那不要脸的小娘们敢嚷嚷,还骂我。这可就怪不得我了吧,再说,我也是心善,就换了坛酒让她丢丢人,别的啥也没干啊!我这人,心软!”
伙计唾沫横飞,在火把下明明暗暗的脸看着有点扭曲。
什么也没干?你那是送亲队伍人多你干不了。还想看人家长什么样,这事要是没压下去,闲话能跟新嫁娘半辈子。珍藏的女儿红若是没发现被换了,成亲时拿出来闹了笑了话丢了人,再遇到个不懂体恤的夫家,心里存了芥蒂,新娘的以后的日子跟泡苦水里没差别。
易未看着眉飞色舞的伙计,心里骂道,你还心善,恶鬼都没你阴毒。忍住想一拳打飞他的冲动,易未埋头向前走。现在还不能跟这群人翻脸,要到了铜城,见到了那人后才行……
他还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只能板着脸不再出声。
伙计没发现他的不快。又或者是根本没在意。
唐衣燃的药之前都用了大半,这次把剩余能用的两种混着给他们下在了酒里。人多,药少,杀伤力不够。各种情况混合的结果是这些人会先不知不觉的思维迟钝行动迟缓,再开始亢奋产生幻觉,最后耗尽精力疲惫不堪,得休息个几天才能缓过来,伤不了性命。
易未酒喝的少,伙计却贪杯,现在他开始越来越亢奋了。
“爷,您觉不觉越来越热了?嘿!您瞧,金子!满树的金子!”
看着兴冲冲的朝一颗梨树扑过去的伙计,易未愣住了。
伙计抱着一颗金黄的酥梨咧着嘴笑,火把凑过来去仔仔细细的照着。“这么大块的金子!老子发财了!哈哈!”
易未看着神情亢奋的伙计,摸摸脖子,想着自己之前面对刀划脖子时异样的迟钝,明白自己一群人大概是中了药了。自己习过武,又有伤口疼痛的刺激,已经清醒了。
摩挲着手里的串珠,易未思考着怎么才能利用这个情况放过那几个小孩。
易未按住伙计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慢慢问道:“你有了那么多金子,我们现在要干什么?”
“抓人!抓到人爷好好出口气!”伙计一边回答一边又摘了两个梨子往怀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