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也好河也罢

    “哎，这是什么鬼东西？”

    跃得极高的小楼回过头来，伸手指着侧边的黑暗处，微张开嘴，露出错愕的表情。

    沿着他所指的方向，只见到黑压压的一团，连点细微的声音也听不见半分。

    “没有任何东西。”轻眉如实回答。

    她站稳了脚，看着前面还蹦得老高的小楼，心中不免一惊，便大声说着：“别跑太远。”

    此处，是一个无名之地。

    寸草不生，唯见山和海。海中有山，山中有海。山高耸而且山壁陡峭，寻常人不好攀爬。

    在山与山之间前行，一不小心，便会坠落至汹涌的海中。

    他们几人，相距遥远。

    前方站立着的人，仍盯着手所指的方向，丝毫没有听进轻眉所说的话。

    “真的，有些什么东西，你们别过来。”

    珍儿闻言，迷惑的停下了脚步，拉着轻眉的衣袖，眼神示意她也停下来。

    ……

    自从上次分开，老姥最终赶了过来，稀里糊涂的了解了一些事实，也坦言要跟着他们一起去寻人。

    她一身羸弱的站在那里，看似雨一打风一吹便可消磨。轻眉看着，脸一黑，摇摇头，劝着老人在原地里等候着。

    等候着，他们归来。

    那时刚出了城门，一身绿箩姑娘便出现了。

    她眨巴着眼睛，好奇的看着跃入船中的小楼，转过身来巧笑道：“眉姑娘要去哪里？可否也让我同行，我也练成一身功夫，可以帮你。”

    说着，她当着轻眉的面，轻轻掂脚，纤长的双臂一打开，眼中的温柔瞬间消失，一股狠戾占满了双眸，刹间，便婷婷地立在了远处的小舟上。

    小舟不动，她眯着眼温柔一笑。

    “可以，有点用处，走吧。”小楼感到一丝动静，放了桨，甩言道。

    轻眉傻愣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

    不是因为珍儿的功夫，而是这突然变得通情达理的男孩子。

    那个通情达理的人喊道：“出发。”

    迷蒙着走上船，却被人轻轻的打了一下肩膀，不用猜，轻眉已经知道打的人了。

    但却没有任何怒气，她却假装没好气的回过头望着珍儿。

    珍儿却大方的伸来手，嘴角因笑咧得很开，天真烂漫。“眉姑娘，我们一起前往吧！”

    “真是太好玩了！”未等噙泪的轻眉因感动落泪，她一句话瞬间将氛围调至低下。

    “呃，好。”轻眉有些尴尬的握了她的手。

    这姑娘，不会是单纯的觉得好玩吧。或者说，她只是因为小楼？

    她蓝眸一斜，诧异的看着两人。

    执桨的人，高挑的站着，面着晨曦，眼里满是微红的太阳光。没有一丝感情，似乎眼里只有前方的一条路。毫不动摇地前行，然后镇定自若的凯旋。

    而一旁站姿淑女的女孩，却背着她。好似感受到了身后人的目光，她突然扭头“嘻嘻”的笑着，眼中澄净明亮，直击人心底。

    轻眉瞳孔一缩，错开了她的目光，恍然大悟。低头轻笑，原来，原来，她都放开了。

    ……

    “眉姑娘，你在想什么呢？”珍儿看着说停便停、还陷入了沉思的人问道。

    面对着这饶有趣味的眼神，轻眉深吸一口气，感受到冷空气灌入身体，头脑变得清醒。才懒懒回道：“想一些旧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