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之上布满了汗水,一滴一滴的往下坠,而她整张脸都苍白如纸,完全没有了一丝血色,可是那双翦水眸里面没有一丝混沌,清醒且坚定,看到万兰心口一滞。
或许他们两个在某一方面真的有很多相像的地方,比如在对自己事情的处理上,坚持的令人感觉可怕。
那一刻,万兰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他猛地吸了一口气,“我要开始引虫出体了,接下来的痛苦会比刚才强上十倍,你确定不需要改道?”
“你知道的,如果走原定道路,你的痛苦会减少至少十倍,这么高强度的痛苦,你怎么扛的过去?”
莫星河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唇瓣,“不需要。”
眼看着万兰迟迟不动手,莫星河急了,一双眸子泛着冰冷。
“下针!”
万兰手腕微闪。
莫星河抬头,小小的手腕似乎拥有祝以撼动天地的力量,一把就抓住了万兰。
“下针!”
“你再犹豫,我就要疼死了。”
万兰捏紧了手中的银针,深吸了一口气,“莫星河,你可真是我见过最倔强的一个人。”
话落,万兰抬手,落针,一系列动作做的淋漓尽致。
突如其来剧烈的疼痛,即便莫星河已经做好了防备,可当那疼痛来临的时候,她还是一个没忍住
“啊!”
女子极其压抑的痛呼声传出,立刻就被自己强势收了回去,可即便如此,依旧让门外的顾染脚下一个裂蹙。
顾染下意识的转身,一双桃花眼,想要透过门看到里面正在受苦的人,然然一扇门却隔绝了两个人之间的见面。
他死死捏紧了自己手中的拳头,一双桃花眼里面沉满了冰寒。
“啊!”
“啊!!!”
接下来的银针,每一针都落得无比凶险,万兰脊背上的汗已经湿透了衣服,趴着的莫星河此刻也好不到哪去,锦被都被汗湿,满头汗水宛若不要钱的往下掉。
她一张生的极为好看的红唇此刻已经被咬的鲜血淋漓,不忍直视。
万兰蹙眉,“你再咬下去,日后怕是要留疤的。”
莫星河心里清楚,可是她完全做不到,她要压抑痛苦,就需要有承载的物体。
“嗯!”
莫星河死死地扣住自己的掌心,可痛呼声还是从她的喉间溢了出来。
一声一声,把门外顾染叫的心乱如麻。
吱呀。
房门被推开,顾染一袭白衣,不染千尘,最终还是进了房间。
一看见他,莫星河下意识的蹙眉,“阿染,你……嘶……你出去……”
万兰是从头到尾没有给过他一个眼神,因为他此刻完全不能分神。
对于顾染的进入,他立刻做出了决定,“王爷竟然进来了,稍后不管我如何做,还请王爷不要做任何阻拦。”
顾染从看见莫星河的那一刹那都已经走不动路了。
莫星河此刻后背上插满了银针,一张俏脸苍白如纸,那张他最爱的红唇此刻被咬的鲜血淋漓,房间之内还泛着血腥味。
顾染能够想象,为了不让自己痛呼出声,她到底对自己有多狠。
一双桃花眼不可抑制的泛红,她死死地握紧拳头,半蹲在了莫星河的身边,把自己的手臂抬了出来,缓缓拉开了自己的长袍,递给了莫星河。
莫星河蹙眉,一双秀眉看着他,满脸写着不情愿。
“我不能感同身受,更不能代替你,所以,可以把你的痛苦分我一半吗?”
莫星河眼眸微闪,随后朝着他递过来的那只胳膊咬了过去。
唇瓣上的鲜血立刻划在了顾染白皙的胳膊上,每一滴都红得刺眼。
顾染而且自己的右手揉了揉莫星河头发,“不怕,有我在。”
万兰懒得去看这两个在撒狗粮的一对,手中的银针下的极快。
他一边下银针,另外一边却在取之前下的银针。
莫星河的体内宛若一个火炉,而另外一边,却像是冰天寒地一般,一冷一热交织,几乎快要吸干了莫星河所有的精力。
剧烈的疼痛让莫星河的五官都有一些变形,那极度忍耐的模样却在顾染的眼底深深地刻了形。
顾染从来不知道自己眼睁睁的看着的时候有多么的痛苦,如今他知道了。
院子外面,危月一张脸也黑沉到了底,死死地抱住自己腰间的长剑,连一眼都不敢往房间里面看。
莫星河一直都是坚强的,所有的痛苦都打碎牙齿活血吞,到底是有多痛,才会连她都无法忍耐。
一旁的小龙听的浑身都在颤抖,一双眼都红了起来,“你们家的小姐,为什么要受这么多的痛苦?她明明还只是一个及笄之年的女子。”
危月眼眸中的心疼一闪而过,“因为她不是寻常女子,本就为天上翱翔的凤。”
“什么狗屁蛊虫!!差点要了侯爷的命,如今又要了小姐半条命,这种东西就应该灭绝,存活在世上就是一个祸害!”
“老大,要不是我现在打不过南疆,我真的想现在就灭了南疆!”
小龙的话,让危月眸子微闪,“南疆没有那么好对付,这么些年来,南疆一直和大陆保持友好关系,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我管他什么理由!敢伤害我们家的人,我小龙第一个不放过他们!什么狗屁南疆,这个我记下了,等有朝一日我要是厉害了,我一定让他们付出代价。”
危月眸光划过一道冷然,“伤了我们的人,的确是要付出代价。他们一个都别想跑。”
这厢,燕苏研究了大概有一个时辰,大概有了一些想法,他便想着,如果能够见到伊拉南屿的话,应该就会有法子了。
而能够使唤的动伊拉南屿的,只有顾染。
所以,燕苏不敢耽误时间,急急忙忙的就跑来了后院。
燕苏一靠近院子就听到了房间内那压抑的痛呼声,他脚步顿时一滞,整个人都愣了半晌。
他捏紧了自己的拳头,最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几年的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