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得清清楚楚。
许念抱着本就有些犯病又吓得一抖的许思,嘴角抽了又抽,这一刻深深觉得莫星河当初对她还算是仁慈了。
嘭!
嘭!
现场寂静的只有长剑打在身上的声音,还有男子越来越弱的惨叫声,众人皆是大气不敢出一口。
那人被打了一个半死,吼得嗓子都沙哑了,整个人萎靡不堪,莫星河瞥了他一眼示意岑溪停手,“扔一边去,看了恶心。”
岑溪上前,大手一提就把人甩了出去。
嘭!
肉体落地的声音,听的人牙都酸了。
“的确是死与砒霜没错,但是不是死于果子,那些果子的外围都是被人后期涂上了砒霜,仵作已经验过尸体了,村长的腹部里并没有残留的果子,这代表,村长根本就没有吃那颗果子。”顾染一席白色长袍,从村长的房间里大步迈出,身后跟着一席蓝色衣袍男装打扮的初一。
人群瞬间被吸引了所有的目光,莫星河满意的勾唇,其他人却是差点没下破胆子,“这,他怎么会从村长的房间里出来?”
“什么???难道村长真的不是死在许氏姐妹手上的?可是,可是没有其他人进去了啊,只有许氏姐妹去找过村长……”
人群中,覃老伯抬了抬手,四周那些人突然就安静了下来,这一幕倒是让莫星河微微挑眉,看来,这老者在镇上,还算是有点威严的。
蓦的,她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似乎,她去找村长的那一日,门口与许念打招呼的,就是他。
覃老伯盯着顾染,老迈的声音清晰的很,“我们这里并没有仵作,你们是什么人?擅自检查尸体,根本就没有经过我们同意,谁能证明你们说的是真的?”
顾染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直接大步走向了莫星河,密音入耳开口,“是药汤,里面掺了砒霜。”
莫星河眼神顿时一紧!
难道是那个郎中?
没人回答自己,覃老伯一脸尴尬,撑着最后的倔强开口,“既然都是调查村长的死因,你们不回答莫不是心里有鬼?知府大人,这件事怕是没有那么简单,要不要,上报上去?”
张全贵顿时斜了他一眼,随后还算有点眼力见的看着顾染,“不知这位???”
莫星河唇角一撇,为他解了惑,也为了他的话更加有信任度,把许家两姐妹彻底洗干净,“盛京,景逸王。”
轰隆隆!!!
天空之中恨不得打几道响雷来表达他们的震撼,那张全贵已经整个人都蒙了,其余人更多的是天塌下来的压力!
没有一个人敢质疑莫星河的这句话,因为没有人敢去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因为他们清楚,没有人胆子大到敢冒充景逸王,那可不是简单的杀头罪名了,尤其这话还是出自莫星河的口,他们除了相信,更多的害怕。
害怕这么一主若是心情不好分分钟都让他们一无所有,张全贵突然疯了一样的朝着这个随时都能摘了他的乌纱帽的人猛磕头,“小人参见王爷,王爷洪福齐天!”
那师爷六道这会子也是屁都不敢发一声,跪的比谁都板正,“小人参见王爷,王爷洪福齐天!!”
“草民参见王爷,王爷洪福齐天!”
一连串的行礼声,莫星河撇撇嘴,心底顿时有些小不平衡,她自爆身份的时候,还有一堆不信的人,非得亮了令牌才信,可她就这么随口一说顾染的身份,没有一个人敢质疑,这拜会,啧啧啧,果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既然是王爷的人调查的,那就可以排除许氏姐妹的嫌疑,只不过,这村长确定是他杀,眼下,还有谁有可能是凶手?”
张全贵生怕别人抢了他的风头,连忙一转话头,一句话就把许思许念身上的脏水给洗干净了。
莫星河瞥了一眼他,没有说话,转而朝着被许念一直护在怀里的许思,“现在感觉怎么样?”
身上的脏水被洗干净,许念猛地点头,“还好有莫姐姐,要不然今日我们怕是逃不过去了。”
莫星河从怀中拿出了一根药丸递给了许念,“给你姐姐喂下去,她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先带她回去,现在,没人敢动你们。”
最后一句话,莫星河加了音量,张全贵听得一清二楚,连忙吩咐手下的人,“你们两个,快去护送许家姐妹回去,无比小心护着。”
两个侍卫头都几乎垂到了地上,点了点头,便一左一右的站在了许思许念的身边,“二位姑娘,请。”
许念深深的看了一眼莫星河,“莫姐姐,一定要找到凶手,村长不能白死。”话落,她扶着许思,像极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动作,一步一步的往自己家里走去。
他们走了不久之后,那覃老伯低喃一声,“好像,昨晚夜里,我睡了过去,郭子似乎是来过,奇怪,我记性怎么那么差?记不清了……”
“是不是郭郎中?郎中手里自然是有砒霜的,这几日我都瞧着他不对劲,平时都是两周或者半月才回去陈溪镇采买用品,可这几日似乎越发的勤快了。”
“有可能啊!郭郎中一向贪财,对了!郭郎中不对好像就是从这半个月,半个月前,曾经有一波人来找村长谈事情,似乎是没谈妥,随后隔两日便好,瞧着不是善茬,我们这才派了一些人每日轮流的在村长门口晃悠。”
“这么一看,说不定真的是郭郎中干的!话说,今日事情闹得这么大,好像一直都没有见到郭子出来?”
“我的天哪!他不会是跑路了吧???”
张全贵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顾染和莫星河,见两个人都没有反对的神情,他连忙吩咐下去,“来人!去郭郎中家里,找人!”
“是!”
他们有骏马,不知道是不是顾染在这里,他们做事情不敢怠慢,速度极快,吩咐落下去不久就要一匹快马急急而归,“大人,人跑了!”
张全贵顿时惊的站了起来,“跑了???”
“是,我们赶到的时候,屋里的财物都已经卷的一干二净,人不见了,后院的马车也一起不见了。”
这下,张全贵更加确定凶手就是他了,“赶紧去追!他就是凶手,把他抓回来,重重有赏!!”
那人急急忙忙而去,张全贵舔着一张脸看着顾染,“王爷,这天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先回陈溪镇,下官定备好酒菜扫榻相迎,这善水镇太小了,着实是没有什么好地方。”
顾染一双桃花眸沉寂了半晌,随后一掀唇瓣,低沉的声音道,“不必。”
莫星河挑眉,倒是没什么意外,他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无名山,如今人没了,他们之前的合作也只能终止了,莫星河自然不会把事情交给他们查,她总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简单。
再者,她有些怀疑村长的石是顾景渊的人干的,但与此同时,她又自我否定,顾景渊不是那么傻的人,不可能做出这么伤敌一千,自损一万的事情,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查明真相,找到无名山的地契。
不过,顾染的话倒是值得推敲,是不必,不是不去。
两者的意思可不一样。
直到两个时辰以后,她方才明白顾染不必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