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赌坊的老板杨奎带着人闯了孙岳的灵堂,将一张欠条拿了出来,那欠条上黑纸白字写的清清楚楚,孙岳因好赌成性,将孙府整个产业作价一万两银子做抵押从杨奎那里陆陆续续借了钱,他们找上门要求偿债。孙岳既死,杨奎将孙岳遗孀及孤子赶出了孙府,贾忠也不知去向。”
赵启明端起茶杯,缓缓地喝了一口茶,道:“我看此事有些蹊跷。”
高览道:“属下也觉得蹊跷,孙岳前脚刚死,杨奎后脚便找上门,前两日贾忠又出现在如意赌坊,这些事情是不是太凑巧了?后来小人按照世子嘱咐,已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个刀疤脸带来了王府,可是从他的嘴里撬不出个所以然来,属下不敢自作主张将他放了,还请世子示下。”
赵启明道:“这些刁民,花花肠子多得很,你不动点刑他怎么会开口?”
高览摸摸脑袋,道:“属下也动了一点点刑。”
赵启明将茶杯放下,怒道:“动一点点刑?不让他脱一层皮怎么行!我不信他是铁齿钢牙,带我去看看,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高览将赵启明带到一个秘密的柴房,这所柴房十分偏僻,平时根本没人来。房中十分昏暗,一进门便有一股呛人的霉气和血腥气迎面而来。
赵启明捂着鼻子推开门,见一块门板上绑着一个好像人一样的东西,仔细一看,就是那个刀疤脸,这哪是动了一点点刑,动作再大一点儿人就基本散架了。
赵启明咳嗽一声走到门板旁,附身看着刀疤脸,掏出一块白色手帕,轻轻地擦拭着刀疤脸胸前破碎的肌肤,对高览道:“昨天那个筋骨太瘦,做成水牛肉包子,这个体格不错,做成黄牛肉包子,记得做好后在如意赌坊门口卖,让赌坊里的兄弟们都尝尝鲜。”
刀疤脸脸上的肌肉忽然微微颤抖了一下,哑着嗓子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竟然敢杀人?”
赵启明继续擦着他胸前的血渍,道:“也没什么敢不敢的,其实杀人就和杀猪一样,杀的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你看看外面的花长的多好?不是因为品种好,是因为外面的土地肥沃,营养充足。有些人身子骨太柔弱,没办法做成包子,就都埋在地里做了花肥。人啊,这一辈子实在太短,有些人,吃着山珍海味,左拥右抱,有些人吃糠咽菜,风餐露宿,这是为什么呢?这是因为他们做出的选择不同,你做了什么选择就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比如你选择要成为一个包子,那就只好剁碎了做成包子馅儿。”
赵启明拍拍刀疤脸脸上的刀疤,徐徐说道:”知道贾忠秘密的也不止你一个,我既然能把你掳到这里来,自然也能把其他人掳到这里来。总有人不愿意成为包子,成为花肥,选择富贵的生活,决定这一切的是你自己,不在于我。现在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记住,只有这一炷香的时间。我可没有耐心和你磨磨唧唧,请你慎重的做出你的选择。”
刀疤脸透过昏暗的光纤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年轻俊美的少年,英俊的眉宇间隐隐仿佛一方平静的水湾,显得格外的冷漠,看不清深浅。刀疤脸试图在他的脸上寻找一些暴戾的气息来证明他是否真的敢杀人,验证他前面说的事情是否是真实存在的,然而他什么也看不出。这个平静而又冷漠的脸庞仿佛一处深不见底的潭水,又像一座大山一样压迫着他濒临崩溃的神经。
赵启明将沾满血渍的手帕丢在地上,又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帕轻轻的擦了擦手上残留的血渍,然后把它也丢在地上。刀疤脸脸上的刀疤微微的颤动着,身上的痛楚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正在一点点消耗他的意志。
时间一点点过去,赵启明微微叹了一口气,抬头望望门外繁花似锦,轻轻拍一拍身上的灰尘,再也不看刀疤脸一言,微微叹了一口气道:“那就这样吧,让厨房做准备。”说罢,拔腿便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