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婶默然不语,一边收拾碗筷,然后背转过身,悄悄地低声抽泣起来。十四年了,为了能让孩子读书,将来光耀门楣,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用一副单薄的肩膀挑起整个家庭的重任,一直在顽强的与命运抗争,现在她终于感受到命运的霸道与内心深深的无可奈何。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人的命,天注定,自己祖祖辈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人,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又怎么能指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挣脱命运的束缚,金榜题名,光宗耀祖?丈夫在全家人的支持下读了书,识了字,却身体孱弱,早早的丢下自己和年幼的儿子去了。儿子在自己的挣命下也读了书识了字,不是个睁眼的瞎子,这已经是祖坟在冒青烟了,自己又能再奢求些什么呢?罢了,罢了,她悄悄地擦干了眼泪,目光柔软的看着儿子,温柔的对他说道:“你已经十四岁了,长大成人了,是该成为一家之主的时候了,自己决定的事情就去做吧,要好好做事,好好做人。娘在家很好,你不用牵挂我。古人云:见贤思齐,又云: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娘只望你能够学好,莫不要学坏了。”
苏泽辰认真的看着母亲略显沧桑的脸,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俯下身子,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含泪说道:“娘,你放心,孩儿必谨遵母亲教诲,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第二日,苏泽辰换了一套浆洗干净的衣服,径直来到孙家府门前,看见叶飞正领着六个少年正围着孙家大院跑圈。
杜老四百无聊赖的坐在门口台阶上,腰里别着他那口杀猪刀,手里拿了一根树枝逗蚂蚁玩。孙泽辰拱了拱手道:“杜四叔,相烦给庄主通报一声,学生有事求见。”
杜老四举起树枝指指院子,道:“庄主在东边实验室里,你自己找他去吧。”然后低头将树枝上的蚂蚁抖在地上,又用树枝截住了蚂蚁的去路,憨憨地笑了起来。
苏泽辰道:“多谢杜四叔。”便跨过门槛,走进院子,苏泽辰来到东边第二间房门口,上面写着“实验室”三个字,略微迟疑了一下,便轻轻的敲了门。
苏泽辰进了房间,看见孙靖书摆了一些瓶瓶罐罐,屋里升起来一盆炭火,孙宇孙玉姐弟二人正围在一根管子的旁边,目不转睛的盯着管子的尽头,黑子和花花在地上打做了一团。管头处正一点一点滴出酒来,正好滴在下方的瓶子里,整个屋子里弥漫着浓郁的酒味。
孙靖书见苏泽辰进来,并没有停下手头的活,随意的招待道:“你来了,随便坐吧。玉儿,你去给苏家小哥沏一杯茶。”
孙宇见到苏泽辰脸上的疤痕,想起他昨天的惨状,心中怜悯,便就将手里的肉夹馍掰了一半递给他:“我哥哥做的,可好吃了。”
苏泽辰接过肉夹馍小心的吃了起来,眉头舒展起来,精神也放松了许多。
过了半晌,孙靖书忙完了,将瓷瓶收好,拿出一瓶递给苏泽辰,说道:“昨日你与令堂都受了伤,虽敷了药,但是也怕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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