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早就传的沸沸扬扬。孙靖书见众人都来齐了,便道:“从今日起,我要离开孙府,前往青石村,有愿意跟着去的就随我去,不愿意去的便留在孙府,听候三老爷的差遣。”
一时间下面议论沸腾,有人小声说道:“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虽然靖哥儿深受老太爷喜爱,但是树倒猢狲散,老太爷一去,长孙竟只落得这般下场。”
“靖哥儿年幼无知,夫人又是个不管事的。那青石村据说穷的都吃不上饭,每年都有流民,靖哥儿好歹也是长孙,这一声不响的就要搬过去,将来的日子可就难了。”
“不止呢,青石村地处偏僻,常有强人土匪出没,没准儿哪天出门就连小命都交代了。”
“但是老爷在时对大家不薄......”
“老爷虽对我等不薄,但是我家上有八十岁老母需要奉养,下有几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要张嘴吃食,如何敢冒这个风险?”
“罢了,罢了,老爷的情分我等只能来生再报了,我们还是要好好地活着,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见众人议论纷纷,孙靖书说道:“愿意去的便收拾家当,即刻随我进庒,不愿意去的就散了吧。”
言毕,众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有人站出来,低了头,道:“靖哥儿,我家里有老母亲需赡养,她年纪大了,恐怕不能适应新的地方......”
孙靖书道:“自古忠孝难两全,你不必自责,我能理解,你不用去了。”
众人见有人开了头,便都壮着胆子纷纷表达了不愿意跟随的意愿,孙靖书微笑着并不言语。
富贵见众人全然不顾往日情分,破口大骂道:“真是一群白眼狼,平日里老爷可对你们不薄,就算是养一条狗也不会嫌弃家贫!”
孙靖书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既然人各有志,也不必强求。”众人唯恐富贵再骂,都红着脸一哄而散了。
富贵见众人都散了,只有她和杨嫂留了下来,心中愤懑,站在门槛上破口大骂,孙靖书将他劝住。富贵仍喋喋不休地道:“真是一群心性凉薄之人,全然不顾往日情分。”
孙靖书道:“各家有各家的难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们去吧,我轻装上路,反倒落个自在。”
富贵道:“靖哥儿,就是你心太软,让他们自己选择,这些人都是有卖身契的,哪里轮得到他们自个儿选择去留?虽说青石村不是个大村子,但是老太爷也在那里建了一个庄子。前几日,我已经叫人去将房舍打扫干净了,咱们这几个人去了,谁来服侍你和太太呢。”
孙靖书笑道:“待搬到府里后,小厮丫鬟再慢慢增添不迟。”
富贵无奈,只好收拾了细软,将可用的粗重之物都打包了,又雇了十数个挑夫,拉了几辆马车,带着众人一路向青石村去了。
叶飞早早的备了一辆马车,载着孙靖书、孔氏、孙宇孙玉以及孙尚文孙尚武等一路往青石村去了。孙岳笑吟吟地将他们送到村口,看他们渐渐离去的背影,心中的压力荡然无存,只盼他们永远也不要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