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书房中点起了豆大的三盏油灯,孙老太爷靠着椅背,一个四十余岁的大汉坐在下首。
孙老太爷道:“高兄弟,此次出行联络几位掌柜,实属无奈之举。眼看着孙成已经是凶多吉少了,靖哥儿又长大成人了,陈家的东西还是越早交到他的手里我越心安一些。为遮人耳目,这件事情,明里是孙岳掌权,重大的决定还是得由你来做,有些事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只是你这一走,少说也要十天半月,我唯独担心靖哥儿的安危。”
高奔道:“老太爷放心,我曾暗中观察过靖哥儿寻来的叫叶飞的护院,其人性格沉稳,武艺纯熟,不似绿林手段,当能保靖哥儿周全。”
孙老太爷道:“既不是绿林中人,你可瞧得出他的师承来历?”
高奔道:“看他枪棒大开大合,猛烈凌厉,攻防之间充满了杀伐之气,倒像是一个久经战阵之人。他又姓叶,我猜想他莫不是叶战的子侄?叶战当年抗击辽兵,也曾闯出赫赫威名。陈将军也曾对我说过与叶战有过袍泽之情。只是我听说两年前,童贯与高俅坑壑一气,向他索要贿赂未遂。后来不知怎的,竟得了个通敌卖国的罪名,满门被灭,竟无一人幸免。”
孙老太爷颤抖着握住了杯口,道:“当今朝堂之上被蔡京、童贯、高俅、李邦彦等奸臣弄权,嫉贤妒能,闭塞贤路,非亲不用,非财不用,专门排除异己,陷害忠良,祸乱朝局。我听说原户部尚书徐青曲因为叶展的事情出言辩护了几句,便被童贯设计陷害,如今被贬在这荒野之乡。奸佞横行之际,你出门在外要格外留意,莫要暴露了身份。”
高奔道:“老太爷放心,我离开军营已有二十余载,张生、谢晖、刘小林等人都已成了正经的商人,各人容颜已改,故人已渐渐凋零,想来是不会有人认出我们的。”
孙老太爷握住高奔的手,道:“陈将军的血脉还要靠你们这些人一力维持,我老了,也快要入土了,今后的事情便要摆脱你们了。”
高奔躬身道:“老太爷重情重义,多年来为陈家做的一切高某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老太爷大义,高某佩服的紧。我们这些做下属的替陈将军谢谢孙老太爷的大义。”
第二日清晨,天蒙蒙亮,早晨的雾气显得十分浓重,天色阴郁,北风呼啸,冷风呼呼的吹到脸上,隐隐有些生疼。
孙岳带着高奔,及府上大半的护卫,收拾了一辆马车,孙岳与高奔各自跨上一匹健马,一行人迎着北风缓缓离开了孙府。到了村口,孙岳停下马来,遥遥望了一眼孙府,心道不知回来时这里会是什么样子?沉默了片刻,高奔勒住了缰绳,道:“三老爷,咱们该上路了。”
“是该上路了,走吧。”孙岳调转马头,扬起马鞭狠狠的打在马臀上,马儿吃痛,飞快的奔跑起来,溅起了大片的泥土,众人很快消失在清晨的浓雾中。
孙靖书还是和往常一样,早早的起来练功。这种在部队里多年养成的习惯支配着他的身体,无论寒暑,他每日都会准时的醒来,简单的洗漱之后便开始晨练。在长跑热身后,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法,然后稍作休息,便从墙根拿起一根哨棒,开始练习棍法。平日里和叶飞切磋,一个多月的工夫已经将枪棒也练得精熟了。练完了棍法,便从怀里掏出一枚竹镖,手腕一抖,当的一声打在屋檐上,掉落在地上。孙靖书捡起飞镖,心道:有空的时候要打造几枚飞镖了,要不然手艺就生了。
孙宇自从听了《神雕英雄传》和《神雕侠侣》的故事后,小小的心灵里激起了一阵涟漪,暗暗励志要做一个像郭靖那样的大侠。同时对武功有了强烈的兴趣,每日里随着孙靖书早早的起来,小小的身影紧紧的随在哥哥身后,一招一式耍得有模有样。有时候叶飞也会给他指点一下,教他一些最基本的功夫。
孙玉虽也顽皮,但到底女孩心性,对舞枪弄棒毫无兴趣。除了对听故事仍有浓烈的兴趣外,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将孙靖书给她的零钱数一数,然后小心的把他们存放在一只小罐子里,俨然一个小财迷。孙玉每日跟着母亲做一些女红,或者纺纱织布之类的事情,虽然对于这些女孩应该做的事情常常表现出一些抗拒,但是始终摆脱不了孔氏的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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