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像做贼一样妮妮喃喃耳鬓厮磨了好一阵子,衡雪既不舍得分开,又怕有人瞧见,又怕贾忠误了老太太安排的事情。便从贾忠怀里挣脱,道:“忠哥,咱两来日方长,此事你务必上心,若是去得迟了,恐生变故。我先走了,还要去向老太太复命。”说罢便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贾忠见衡雪走了,便开始着手安排宴席的事情。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早已轻车熟路,不一会儿便安排妥当了,这才寻思着如何向老太太张口才好。
且说孙靖书卧床很久,脑袋包的像个木乃伊一样,虽然感觉身子已然无恙了,但是孔氏还是坚决不许他下床,只叫他安心静养,孙宇孙玉见哥哥醒来,不愿离去,两个孩子捉住孙靖书的手,显得极为亲热。
孙宇悄声道:“哥哥,你知道吗?昨天孙政挨了三叔的打,屁股都打肿了。”
“三叔为何要打他?”
“还不是他吹牛说三叔的大将军所向无敌,孙尚武笑他吹牛,他便偷偷的把三叔的蛐蛐儿捉了来,结果被孙尚文的大黑牛给咬死了。三叔知道后很生气呢,把他捉回去狠狠的打了一顿。要不是奶奶知道了,叫了雪儿姑娘去救他,说不定就会被打死了呢。”
孙玉撅起小嘴道:“这有什么,有一会我去二叔院子里玩,二叔喝醉了酒,直挺挺的躺在院子里,吐了一地,二婶很生气,拿着一个鞋底子狠狠的打二叔的脸。第二天二叔一张脸肿的像猪头一样。二婶还嘲笑他喝醉了掉坑里把脸都碰肿了呢,二叔一句话也不敢说,躲在屋里几天都没出来。”
孙宇道:“女人真可怕。”
孙玉两手叉腰,挺起小胸脯,道:“知道怕了?看你以后还敢欺负我?”
孔氏怕两个小家伙影响孙靖书休息,便叫杨嫂带他们出去玩耍,两个人依依不舍的往外走,孙宇走到门口,还向孙靖书道:“哥哥,等你好了,帮我揍一顿孙尚武,他前天踢了我一脚......”
初春的白日很短,很快就到了傍晚时分,这时日头已渐渐失去了光泽,慢慢变成一个橘红色的大圆球,缓缓地向山后落下去。
孔氏看看时候不早了,便叫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厮,一边一个将孙靖书架起,孙靖书脚不沾地,好像腾云驾雾般被架到后院。
后院的门口放着三只大铁盆,里面装满了黄纸冥币。一个留着八字胡,身穿一件破旧道袍又不似道人打扮的中年人见孙靖书来了,便点燃了火盆,命小厮架着孙靖书来来回回在火盆上转悠了三圈,孙靖书跨过火盆,只感觉屁股上一阵灼热。三圈转罢,还未回过神来,那中年人又点了一把香,围着孙靖书全身上下缭绕了一番,嘴里念念有词:“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一通符咒念罢,便用一只油乎乎的大手在孙靖书额头用力地蹭三下,一股灼热的感觉和一身鸡皮疙瘩猛地生了起来,孙靖书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激灵。
那中年男子道:“举头三尺有神明,我已为你点燃了三把火,妖魔鬼怪现在都近不得你身,你可以放心了。”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只鸡腿啃了一口,转身便走,路过灶房顺手又拿了一只鸡腿,便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