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夜无疑是闷热的,不管在室内还是室外都让人透不过气来。
唐素衣在接连消失五天之后又平静的回到了医学府,按部就班的处理医学府安排的任务,然后剩余的时间依旧泡在实验室里。这一切,就好像回到了她刚到这里的时候。
曾隶书来的时候,唐素衣刚好结束今日的课程教学,跟在她身后的是斯文书生样的沈远。
“来了?过会儿再聊。”
唐素衣将手中教案搁在桌子上,看向跟进来的沈远。
“这是你们班的论文选题。这学期的期末考试以实践考查为主,最好是有真实案例,能是自己接触,经历,了解的更好。你们什么时候放假?”
沈远接过一张薄薄的A4纸,上面是期末论文选题和要求。他随意的扫了一眼,然后回答:“七月十号。”
“现在才六月刚过半,你们论文在七月七号之前交上来吧,刚好赶得上放假之前出分。二十多天时间,够了吧?”唐素衣翻开桌面的日历,大体看了眼时间。
“够的,教授。”
“那好。我这里还有一些选题相关案例你拿去相互传阅一下吧,如果有同学没有相关资源,这些都可以用得上。”
“谢谢教授。”沈远捏着手中一沓的卷宗,有些心不在焉。
唐素衣说完端起手边的凉茶喝了一口,随后再次看向站在一旁的沈远:“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那教授再见。”沈远用余光扫了一眼办公室里吊儿郎当坐着的曾隶书,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把话问出来,只能转身离开。
见人走了,曾隶书笑眯眯的看着唐素衣,“你接手过的卷宗吧?”
唐素衣毫不在意的回答:“年轻时候接手的相关病历。”
曾隶书:“啧,年轻时候,说的好像你都活了百八十年了似的。老成。”
唐素衣没回答,她觉得她并不年轻了,心态成熟的估计年过半百了,老成就老成吧。
曾隶书又暗啧了一声,心里感叹,这家伙就是嘴硬心软。虽然布置了可能比较超纲,或者难度较大的期末考核,但还是尽可能的给学生们从其他方面减轻了难度。毕竟,这里是医学府,那偌大的医学府档案馆,图书馆还没个成千上万的案例吗?但是她还是从她接手过的成百上千的案例中挑选了最合适,最适度的交给她的学生参考,这里面必定是有些价值很高的含金量的。将案例整理成册,也必定是费了她心血和时间的。只是,偏偏她就以最可能被学生骂惨了的方式来将她的好心传递过去。
啧,就是欠的。
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唐素衣当然没有曾隶书想的多,她淡淡的喝完了手中的凉茶,放下杯子,看向眉挑的很高的曾隶书,说道:“说吧。”
曾隶书收回思绪,坐正身体,也没有摆谱,开门见山道:“孟家倒了,但是也不能就这么真的放松了,就怕孟老爷子还可能留了后手。”
唐素衣当然知道,但她觉得不足为惧。
曾隶书继续说:“孟锡铁定跑不了了,先不说法律上,就黑玫也绝对不可能放过他。但是孟家除了孟老爷子是个厉害的,其实还有一个人需要警惕一下。”说到这,曾隶书看向唐素衣。
“孟家长子?那个,药罐子?”
“对。就是他,孟缇。这个人虽是个药罐子,但不能忽视也不可小觑。孟家这代有三子,孙辈七八个,但是不是酒囊饭袋,闲吃懒做的纨绔,就是籍籍无名的仕途不高的闲散小官,只有孟缇,他既没有被养废,也没有走家族便利某谋个一官半职,反而悄悄建立了孟家的商业帝国。也恰好,这个孟家唯一一个不那么蠢的,现在依旧不被影响,活的游刃有余,自由自在。”
这么一提,唐素衣才想起了这个好像被刻意模糊了存在感的孟家长子。
曾隶书喝了一口水,笑了一下,嘴角邪邪的勾着,“不过,传闻孟家孟缇和本家关系,极差!”
闻言,唐素衣挑了下眉,看向曾隶书。
传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