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在她眼里总是有些特权的。
她不计较,后退一步给出让步。
宁伍亓没看她,径直擦身过去,顾起之那狗东西他么不知道他不认路吗,还真他么放心他自己一个人过来!
唐素衣没把这小插曲放在心上,她去递交了实验室占用申请书,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三月的春天还带了点冰碴子,总让人在减了衣裳的情况下觉得冷极了,这种不适,漫长却又不深刻。
顾起之像个孙子一样躲宁伍亓躲得远远的,他真的没想到这么点的路这货都他么能绕这么久,等他意识到这个问题时候就看到这可怜的娃手和脸都冻的泛青阴狠狠的瞪着他!
心疼归心疼,害怕也是真害怕。过去被揍绝对不可能,他让柳先生代劳,递了一件厚毛毯给他披着,这样,负罪感能减轻些。
“宁先生,喝杯热茶暖暖。唉,你应该多穿点出门。”柳先生作为了解宁伍亓病情的医生,很认真的建议。
这个孩子身体实在经不起折腾,怎么老是不遵从医嘱呢?
唉,脑壳疼。
宁伍亓裹着毯子靠在沙发上,怏怏的,让人看着很丧,不过,周围冷气也足,一般人还真不敢靠近。
顾起之摸摸鼻子,到底是自己的疏忽,认错要积极。
“小四,别生气了,要不,哥哥待会带你出去玩?听戏成不?南秋园出了个新戏。”顾起之摸近,有些狗腿的哄着。
宁伍亓对他的提议只是抬了下眼皮,眼神不言而喻:你他么当老子是低龄智障?
“咳咳,这是药,用量和药材都配好了,晨起和晚睡时服用。”
柳先生将药包递给顾起之,后者欣然接受,随即脸上挂着笑,谄媚道:“小四,你看这药也拿了,气也生了,现在咱们是不是该去看看医生了?”
宁伍亓虽没说话,但是也很配合的起身往外走,路过柳先生点了下头,算是告辞了。
顾起之见好就收,急忙跟过去。
柳先生看这俩人背影,感慨,感情真好。
虽然唐素衣今天第一天上班,而且主要职务是上课,但是毕竟所属医学府,除上课和研究之外的在校期间,学府也可以做其他安排。
比如,对于医学府很重要的一个人,宁伍亓,便可以通过学府申请到唐素衣在诊时间的预约。
唐素衣事先有看过今日工作安排,回了办公室便没有再出去,而是在看院里发过来的病人简历。
七年前,身体大面积重要部位挫伤,经抢救在ICU观察一周后转普通病房,住院半年才出院。
三年前,心脏开始病变,衰竭,院方建议换心脏,但是一来没有合适的,二来,国内还没有这方面技术,便靠药物吊命,并多次住院。
七年前到三年前四年时间内,身体里肾脏,脾脏陆续配型成功,现在已经没有排异反应。
现在,心脏衰竭严重,药物已无法调节控制,建议尽快手术,否则,生命堪忧!
病历只有这简短几句话,没有细节,也没有病因。
唐素衣皱眉,情况着实严重了。她第一次对她的病人产生了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把自己身体搞成这样,还挺过了这一次次堪比鬼门关的手术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