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进公堂深处。
说话间,墨承影旁若无人靠在沈雁归肩上,娇娇道:“方才可是吓坏我了。”
沈雁归晓得这些都是哄自己的话,可她大为受用。
她甚至舍不得推开,拍着墨承影的肩,道:“放心,日后万事有我。”
程怡谨摸黑过来,走近瞧见这一幕,脸上飞红,忙将身转过去。
“王……”
想起身份不能挑明,程怡谨及时住口,又不敢不敬,犹豫之下道:
“叔祖父、叔祖母,杨父和赵广博已经去后堂,百姓们说是愿意留下,方便明日朝廷的人来直接问话,您二位……”
沈雁归看着院中挨在一起坐着的百姓,笑道:
“我们就守在这里。”
他们今夜留下,不仅是稳定这些百姓的心,更重要是防止变故。
?程府。
员外夫人在正堂来回踱步,派出去打探的人一波接一波。
愣是没有一点有用的消息传回来。
相公和儿子都回不来,她实在着急,便去了那厢院落,寻求冯妧清的帮助。
“你是说他从春山书院回来,直接去了衙门?”
“是,还带着尚书千金。”
员外夫人将今日在春山书院的事情,如实告诉了冯妧清,一字不落,末了道:
“按理说,是不会有问题的。”
“蠢货!谁让你们带着程怡谨去公堂的?”
“毕竟死的是秀才,夫君也是想着借京城的势,直接将那两人定罪判刑,此事了了,大家才好安心不是?”
程怡谨是什么人?
皇孙造反她和离,天家富贵丝毫不眷恋,如此眼中不揉沙的人,能帮着颠倒黑白?
简直愚蠢至极!
冯妧清直觉不妙,她来回踱步,许久才道:“只怕京中有人来。”
员外夫人大吃一惊,“京中?那我夫君和孩儿,会不会有事?”
从前平芜县衙,程家进出如入无人之地,今日里头半点消息传不出来,连守城军也进去了。
到现在还不开门,怕是不仅出事,还出了大事。
只是不知道是程家的人,还是……
冯妧清不想浪费时间去猜,她与自己的婢女九笙耳语两句。
九笙郑重点头,“主子放心,奴婢这就去。”
又对员外夫人道:“劳烦夫人,为我准备两匹快马,我要亲自去京城,为你们疏通。”
程家实在太相信冯妧清了,员外夫人如同吃了定心丸,“我现在就命人去办!”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九笙回来,手里抱着个包裹。
又半盏茶功夫,马儿牵到院子口。
员外夫人起身送别,却被九笙从背后一掌劈晕,随行的嬷嬷刚要开口,九笙双手立于她脑袋两侧,一前一后用力。
只听咔哒一声,嬷嬷脖颈被拧断,整个人如一片枯叶滑倒。
银钱开路,又有程家腰牌,院门、城门一路放行。
冯妧清的马蹄声尚未消失在夜色里,破山带了一队人马进城。
他才翻进衙门,便瞧见一名捕快跌跌撞撞冲进公堂,紧接着便听到喊声:
“不好了不好了,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