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梁上翻下来。
子夜,两人回到客房——
在去衙门停尸房之前,他们已经去了客栈,假意歇下。
破山听到动静,立刻到了窗边接应,“王爷、王妃,你们终于回来了。”
墨承影倒了半坛酒,帮沈雁归净手,问道:
“今夜可有人来过?”
“确实有人来过,想要找您和王妃麻烦,不过没上楼。”
墨承影拿帕子擦了沈雁归的手,“这客栈是程家的产业?”
“王爷英明!”
破山回禀道:“属下且等他们离开以后,留心打听了一下,这客栈确实是程家的,客栈有规定,但凡是天字上房的客人,便是犯了十恶不赦之罪,官差也得等他退了房、出了客栈门,才给抓。”
想起停尸房,两名衙役的对话。
墨承影忍不住冷笑一声:这程家在平芜城,还真是只手遮天。
他瞧着自家卿卿面色不太好,也不再多言,伺候她洗漱、替她宽衣,而后将外袍递给破山。
“去外间,烧雄黄熏一下。”
屋里的灯灭了,沈雁归抱着墨承影的手,紧了紧。
墨承影伸手摸着卿卿的脸,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道:“可是被……那个吓着了?”
若是从前的沈雁归,当是咬咬牙,做出一副面不改色心不跳、无畏无惧的模样来。
可她现在不仅没有故作英勇,还愿意示弱。
她往他怀里拱了拱,声音糯糯嗯了一声。
只这简简单单的一声,便叫墨承影心融成水。
他哄婴儿一般,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脸贴着她的脑袋,温声细语在她耳边重复:
“没事没事,我在呢,卿卿。”
“莫怕,有我在。”
让沈雁归觉得害怕的,不是小杨谦浮肿腐坏的尸体,而是那个行凶者的残暴。
杀人不过头点地。
才十一岁的小孩,竟然会对自己的同窗下如此狠手。
究竟是怎样的父母,才能教出如此歹毒之人?
或许是需要借些胆量,或许是需要更实在的安慰。
沈雁归身子往上挪了挪,抽出环着他胸背的手,捧住他的脸,于黑暗中,精准覆上他的唇。
往日里都是他铺天盖地般掠夺,这次换她排山倒海。
只是她不及他有耐心,会一寸寸啮着唇瓣。
她那汹涌之势,一口一口,仿佛要将人生吞下去。
墨承影头一次招架这样的卿卿,又惊喜、又担心。
“卿卿,你慢些。”
他是怕她伤了自己,稍稍避让,她却误以为他在抗拒。
“景明、景明,我想要……”
沈雁归的声音里有几分求与哄,动作却是蛮不讲理——
一把将他的手按过头顶,干脆利落。
平芜城的夜晚没有风,天字房的床帘不曾停。
墨承影暗暗配合着自己夫人不熟练的主动,任由她索取、发泄,寻找安全和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