谲,向来如此。”
墨承影轻抚着她的后背,“我家卿卿优秀,自然值得优秀的对手,否则高居上位,整日面对蠢人,岂不难受?”
沈雁归未能领会这句话的弦外之音。
“经此一事,朝堂也算是受了不小的震动,我瞧着还政之路漫漫,夫君此次回京,可想要废帝自立?”
“那是小事,不着急。”
这样大的事情,在他口中,竟只是轻飘飘两个字“小事”。
沈雁归却不知在他心里,什么样的事情,才能称得上大事。
墨承影继续道:“你可知道为什么我让临安处理京中的事情,而非亲自回来处理?”
“原就谋划好了,临安也有这个能力,自然不需要来回奔忙。”
墨承影摸着沈雁归的头发,缓缓道:“我想让临安入仕。”
“可以啊,我也看好她。”
墨承影似乎对于这句“看好”很是满意:
“前有垂帘听政的太后,朝臣已经能够接受女子干政,再有实权女重臣,证明女子实力……”
“夫君这话说的,听着好像下一步便要……”
沈雁归猛地直起身子,看着他,“你……”
墨承影抿唇微笑,微微歪着脑袋看着她,“怎么不说下去?”
一直留着小皇帝、又开始提拔长公主。
沈雁归吞了口口水,“你想……辅佐女帝?”
墨承影纠正道:“我想辅佐你。”
沈雁归嘴唇翕动,不知是犹豫还是惊诧,半晌才开口:“人人都想坐上那至高之位,你不想吗?”
“那你想吗?”
既然是人人,自然她也不例外。
尘封多年的想法被翻动,沈雁归没说话。
“人生如愿即可,我的心愿便是完成你的心愿。”
墨承影捏着她的掌心,语气平常得不像商讨国家大事,而是在说下一顿吃什么。
他道:“前世我能送她儿子上位,助她垂帘听政,今生自然能辅你。”
“可我是女子……”
沈雁归自然不是瞧不起女子,只是时下对女子的包容远不及男子。
女子花绣得好、儿子生得多,便是世间不可多得之淑女良妻,配得上世间最高的赞誉。
可是当女子枪耍得好、局谋得全,便有人开始污化她,不像女人、牝鸡司晨。
寻常男子想要登基便难如登天,女子上位,那是比登天还难。
“女子又如何?”
墨承影温柔反问:“难不成夫人觉得,女子就该天天躲在后院绣花?”
“夫君是觉得绣花低人一等?”
“若她喜欢,绣花与征天下一样有意义,可她若不喜欢,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只知道别的女人也在做这样的事,她便也要这样做。”
墨承影再次摇头,“那么绣花、弹琴、甚至征战夺权,都是低等的事情。”
沈雁归从小便有这样的想法,可说出来多半会被当成异类。
即便是女子也无法理解她。
甚至还在不断劝她,试图规训她。
这还是她头一次从一个上位者的男子口中听到这些。
沈雁归忍着心中的雀跃,“为什么?你为什么会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