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夏的子民,就算死,也不可能去敌国偷生!」
“啪”的一声,马鞭抽在马屁股上。
青骢马嘶鸣,踏着草地奔远去。
满月湖因地面震动,湖水新起的涟漪,打破原来的和谐。
墨承影怔怔看着水面:
什么天下?什么子民?谁当皇帝又有什么不同?
这世间没有什么比卿卿活着更重要。
泪水被风拂干,他满意一笑。
马蹄声将要消失在耳边的时候,墨承影将手放在唇边,也打了一声哨响。
他的马儿跑过来,追着沈雁归的马儿去。
沈雁归回头瞧见他,鞭子抽得愈发密集,可她终究是新手。
青骢马发了性,她一时松了缰绳,整个人被掀翻。
墨承影似早有预料,马鞭一甩,鞭子缠住她的腰,他轻易将人拉到自己马上,而后他调转马头。
沈雁归宁死不愿回去,她挣扎不脱,抓起墨承影的手,狠狠咬下去。
可是口齿间有了血腥味,他仍不为所动。
她干脆拔了头上的金簪,放到墨承影手中,再握着他的手,朝着自己脖子刺去。
墨承影心下一惊,自然失了对马儿的控制,那马儿双蹄高扬,直立而起。
两人一同坠下,情急之下,他将她一把抱在怀中,护着她的头、她的后胸,连滚了几圈,停下时,墨承影立刻松了她,捡起金簪,插进自己胸口。
动作之快,完全没给沈雁归半点反应的时间。
沈雁归看着胸口的血,嘴巴张着、眼泪蓄着,整个人跪坐在原地,完全吓傻了。
墨承影绝情道:“卿卿,要么我们一起活下去,要么你看着我先死。”
看着他将金簪往身体里又送了一截,沈雁归眼泪扑簌而下。
“走……”
她抖着唇,用尽全身力气,十分艰难道:“我、走……”
墨承影拔了簪子,沈雁归跌跌撞撞冲过去。
他握着她双手,安抚道:“一点皮外伤,没事的。”
沈雁归一把撕开他的衣裳,旧伤口方才长出粉嫩的皮肉,又多了一朵深邃的梅花红,确定不在要害、伤口也不深。
她看着墨承影,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我、恨、你。”
说罢她一抹眼泪,双手支撑着站起身,大约是起得太猛,她身子歪了歪。
墨承影双手去扶,却被她躲开。
成婚至今,她还是第一次这般生气。
只可惜,以后连她这样生气的背影,也要见不着了。
他抬头看了眼模糊的天,深吸一口气追上去,死皮赖脸拉着她,她甩手避开,他再拉、她再躲……终究还是他脸皮厚些,强行与她十指相扣。
管他日后如何,能牵一日是一日。
墨承影摇着胳膊,她们心和面不和,走在前头。
两匹青骢马哒着马蹄,缓缓跟在她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