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佩蓉心中有诸多疑惑,她没有说话,又添了三针。
没过多久,墨承影缓缓睁开眼,待瞧清面前人,他一把握住江焰的手,哑声道:“卿卿,你没事吧?”
江焰立刻跪坐床边,将墨承影的手抱着放到脸上,“王爷你总算醒了,可吓死我了。”
墨承影虚弱一笑,顺势摸着她的脸,道:“有你在,我不会有事的。”
方才还全身紧绷的沈雁归,一瞬间卸了力道。
赫连珏也明显觉出这一变化,那不是松弛感,而是失落。
他看向床边劫后余生的“夫妻”。
墨承影吐了太多血,身子虚得很,醒来说了两句话,便又晕了过去。
破山又是一阵着急,一双手无处安放,“夫人、夫人,晕了,王爷又晕了,您快给瞧瞧。”
江佩蓉收了金针,脸上仍没有任何表情,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褶,而后看向绿萼,问道:“可有纸笔?”
“有有有!”
绿萼昨夜挨了打、今日又挨了打,左右脸上各有四条红紫指痕,她引着江佩蓉往书案去。
床帐后的人便往里缩了缩。
破山武功高,奈何现在一心在王爷身上,剩下苍旻无比机警,他耳尖一动,大拇指将刀往外拨出一截。
“什么声音?”
大帐中所有人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
江焰灵机一动,身子歪了歪,往苍旻身上靠去,吓得一众人直喊“王妃”。
“王妃,您没事儿吧?”
江佩蓉转身,急切道:“雁儿,你怎么了?”
她的手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要搭江焰的脉搏。
江焰只是天赋差,医药还是学过、懂一些的,似江佩蓉这样功力的老郎中,奶娃娃时期的小病小灾都能把出来。
更不要说日常习惯。
她可不想被江佩蓉发现端倪。
“没事。”她不动声色抽手,按着太阳穴,“只是有些头晕。”
绿萼解释道:“王爷受伤,王妃连夜上山采药,许是受了风寒,加上连日疲劳,不得安睡,这才身子不适。”
“王爷有恙,你更应该好好照顾自己才是。”
“我不要紧的,阿娘。”江焰很想知道江佩蓉查出了什么,“王爷到底怎么样了?”
江佩蓉绝口不提病情,她坐到案前,提笔写了张方子,交给绿萼,正要交代用法,江焰一把将方子夺过去。
“外敷药?阿娘,这是?”
“这方子消肿散瘀,对绿萼姑娘的脸有好处。”
江焰:“……”
“阿娘,您有没有搞清楚状况?眼下王爷生死未卜,阿娘怎么还有心思关心一个奴婢?”
“你的医术并不……”江佩蓉顿了顿,咽了“比我”两个字,“低,该知道王爷现在什么情况。”
江焰红了眼,“阿娘,我现下心里乱得很,只想得阿娘一剂定心丸。”
江佩蓉叹了口气,往床帐看了一眼,道:“出去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