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他要离开?
是他要离开,还是她要离开?
“破山,派人盯着他!”
“王爷放心,属下一直有安排人盯着他。”
“王妃那边……”
“王妃那边,春褀夏安秋绥冬禧寸步不离跟着,还有苍旻在帐外守着,不会有事的。”
墨承影内心忐忑,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你得空亲自去看一眼。”
?大帐中。
沈雁归听到地面传来的马蹄声,猛然惊醒,“什么时辰了?”
春褀上前,“王妃,快到午时了。”
“午时?!怎么就到午时了?”
沈雁归连忙下床,手忙脚乱穿衣裳,“王爷呢?围场那边是不是开猎了?”
“围场那边辰时四刻便已经开猎,王爷现在大抵在林子里。”
春褀不知道王妃为何忽然这般着急,但是情绪也跟着紧张起来。
“怎么不叫我?!”
越急越忙,沈雁归袖子总是穿不上。
“王爷说王妃昨夜累了,让奴婢等寸步不离守着,不许搅扰王妃歇息。”
“混蛋!”
沈雁归不由骂了一句。
昨晚明明同他说过,今日围场有埋伏,让他无论如何将自己带在身边,合着他答应好好地,全当耳旁风了?
她想起什么,跑到桌边,将壶中未喝完的酒倒出来。
“王妃,空腹饮酒,对身子不好……”
春褀还没说完,沈雁归就“呸”一口,将酒吐出来。
酒里下了迷药!
他知道围场有危险,不愿带自己过去,所以给自己下药,怕被自己发现药酒有问题,所以……强行用嘴渡酒!
一壶酒,他全喂给了自己。
“说好了万事有商有量,他怎么能算计我?”
沈雁归气得胸廓起伏,可更多的是担心,她正穿着靴子,门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接着传来破山和苍旻的对话。
“王妃在吗?”
破山一向稳重,此番说话语气又急又快,巨大的惊吓让他的声音都有些变了。
苍旻听出异常,“在里头,好像刚醒,怎么了?是不是王爷出事了?”
“出事了!出大事了!王爷中计,受了重伤,血流不止,现下正在林子里……”
“什么?”
沈雁归顾不得拔鞋,着急往外跑,险些被绊倒。
她跌跌撞撞跑出去,“你说什么?王爷怎么了?”
“回王妃的话,先前有人穿了王妃的衣裳,往密林深处去,王爷担心王妃有危险,快马跟了过去,谁知竟是个陷阱。
设计之人召来狼群,王爷独战,虽拼死逃回,但伤得太重,全身……现在晕在林子里,属下记得王妃医术高超,特意来请王妃过去。”
破山衣裳、手上全是血,“大夫们已经过去了,一个个都说情况不好,属下怕……”
重伤?
血流不止?
沈雁归眼前晕了一下,饶是脚步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心态却立刻稳住,“怕什么?有我在,他不会有事的!”
她赶紧进帐翻了银针和外伤药带上。
而后坐上破山来时的马,左脚那只没穿牢的靴子,就掉在帐口。
破山抢了苍旻牵来的马,回头留下一句,“围场西入口,密林一直往东,那边都是人,你们快些跟上!”
风中的声音还没有消散,前头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春褀带上王妃的靴子,与夏安、苍旻等一众人,紧随其后奔赴猎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