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挡,卿卿主动给自己疗伤。
在这之前,他每次见到她,她都是寡言少语、唯唯诺诺、任人欺凌。
那是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喜欢的样子。
几次共同出入王府,甚至同坐一辆马车,他都懒得正眼看她。
但是那次受伤之后,他对她有了些许改观。
可是改观尚未定性,她竟借换药之便,给自己下药。
是她亲自配的药。
还用了银针。
墨承影至今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这般,但是当时,他根本反抗不了。
他的人生第一次,被一个他平日从未看上眼的弱女子,坐在身上作威作福,而且言语十分不恭敬。
这般失身,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第二日药效一过,他压根没想过什么避子汤,只想将这个人杀了。
偏偏前线急报,南褚蠢蠢欲动。
墨承影看着主动跪在地上认错的沈雁归,依旧是平日做小伏低的模样,好似风一吹便能倒。
若非自己身上留下痕迹,他都怀疑昨夜是他一个人臆想的春梦。
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因为和王妃同房,就杀了王妃。
沈雁归听得有些着急,“所以你说了这么多,避子汤呢?骂我的话呢?”
墨承影心有不甘,嘟囔道:“当时骂不出口。”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是现在说不出口?”
他纠正道:“当时也没骂出口。”
这就让沈雁归不能理解了,“那你不是说……”
“说确实也说了,不是第一次说的,是第二次。”
墨承影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食髓知味,我后来想你……便去寻你,谁知你倒贞洁烈女起来,誓死不从,我当时喝多了,便口出狂言,下手也……”
他瞄了沈雁归一眼,总还是担心那些话会像刺一样扎进她心里,小声嘟囔道:
“你也不能全怪我,是不是?”
第一次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自己兽性大发,不惜下药动针,跟个山土匪似的,迫他成事?
奇怪的是,已经有了第一次,缘何第二次自己又不肯了呢?
墨承影因为那时候并不喜欢她,对她毫无关心,自然不晓得内种缘由。
沈雁归也想不通,“避子汤呢?”
“你说我不配有你的孩子,所以……”
沈雁归想他说起那个时候的自己,断无可能直接说这样大胆的话,便将他的话稍稍转化,“是我主动求了避子汤?”
墨承影迎着她的目光,“我当时太凶,跟要灭你九族一般,你想要活下去,迫于压力才……说到底还是我逼你喝的。”
沈雁归伏在他身上,瞧他这乖巧的样子,又见那眼角下一点红,她吻了吻。
“我逼迫你的时候,真的说了那些过分的话?”
墨承影抿唇摇头,“不算逼迫,也不过分,都是我不知好歹。”
“可是这些,你重生回来,分明可以直说,何必撒谎?”
“你上辈子又不喜欢我,我哪敢直说?”墨承影不屈道,“何况……我好歹是摄政王,要点面子怎么了?”
沈雁归看着他,似有所思,没说话。
墨承影心里没底,“所以你现在在想什么?权衡我和呼延玉的话吗?”
他翻了个身,晃着脑袋,鼻尖擦着她的鼻尖,“你老实告诉我,是信他多一些,还是信我多一些?”